这时,旁边闪过两个丫鬟,齐齐去拽麻子脸,一边拽一边劈头盖脸的就打。“你个粗汉还不放手,我们小姐可是县尊嫡女!”
“哎呦…姐姐们莫打我,都是我们苏大公子要我这当下人的做的。”麻子脸抱头鼠窜,到苏画壁身前哭诉。“公子啊…您的美事怕是泡汤了,对面是本地县令的女儿。”
苏画壁有些埋怨。“你不要唐突了佳人,本公子这样的读书人要讲究君子风范。”
苏画壁挥挥手,十几个小厮把三个女子逼到角落,浑然不在意街面上的指指点点。
“那个谁?”苏画壁把一直跟在一边的捕快叫来。“你不是本地县衙的捕快么,告诉她本公子是何等人,请她去游玩是看得起她。”
东街街面上不乏凑热闹的浑人,转瞬间人就越聚越多,见衙门的捕快有几分唯命是从,便纷纷指指点点。“这些吃官饭的就喜欢为虎作伥,傍上大人物后连自家县尊的女儿都敢欺负…”
“苏公子请自重!”那捕快听到周边乡亲指点,脸面憋得通红,这话要是传出去,以后他在东垣还怎么混,只好挺身挡在三个女人身前。
“朝廷侍郎是比我们县尊大人要官位高,但是总不能大过朝廷律法,光天化日之下,苏公子岂能强抢民女!”
“小小捕快还敢顶嘴!本公子抢的是官女又不是民女,来呀,给本公子打!”苏画壁狞声道。
十几个小厮应声上前,三五脚就把捕快踹到在地,可怜他不是江湖中人,迫于压力也不敢拔刀,唯恐殃及家人,只能任由殴打。
麻脸小厮在一旁煽风点火。“打得好,敢小看我们神都城里的苏大公子!直接废了他还算轻的…”
周边围观群众的不满被点燃,陈县令执政东垣以来未曾扰民,民望不小,这里的人哪能看着自己父母官的女儿被欺负。
“神都城里的就了不起吗!大家都是朝廷治下!”
“教训这些城里人!”
“大家一起抄家伙上啊…”
苏画壁鬓角留下一滴冷汗,他也没想到一下能闹得这么大,眼看着半条街都堵了。
“八应门办事,全部散开!”
后方一声高喊,仿佛往正群情激愤的群众头上浇了一盆冷水,现在东垣县内八应门来往频繁,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谁还敢撞在他们枪口上。顿时无人再说动手二字,齐齐让开道路。
“八应门的人来得好,这些刁民要当街械斗,全部都该捉拿下狱!”苏画壁重新直起腰,肆意挥手乱指。
“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刚才叫得最大声的人,要定他们个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罪!”
苏画壁正鼻孔朝天的指着,但见到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的一人后,张狂的脸面顿时愣在,身体僵硬,没了下文。
围攻群众小声的议论着。“是厌哥儿来了,我听我朋友的隔壁邻居的亲戚的老师说,厌哥儿好像又升官了。”
赵厌出去一天,逮住了凉州老五回城,正心中愉悦点起烟杆的时候,就听说东街有神都城出来的人在闹事,当下早饭都没吃就赶来。
“呵…”
看着眼前一幕,赵厌吐出一个烟圈,发出冷笑。他走上前,在苏画壁僵硬的肩膀上缓缓敲掉烟灰,而在此期间苏画壁竟然愣是不敢动。
“我之前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买花秀才’苏画壁苏大公子啊,你这手接着指啊,怎么不指了?”
在神都的时候赵厌听说苏画壁的父亲只是礼部的从五品员外郎,没想到如今连升三级,已经成了正四品的礼部侍郎,难怪赵厌昨天猜不出那苏侍郎的公子是谁。
“哈哈…赵三哥,好久不见…”苏画壁脸上拼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果断认怂。“小弟会道歉的,还请三哥高抬贵手…”
神都的贵少爷们当年都被四害整得服服帖帖,平日里见了面哪个敢高声说话。苏画壁即使已经三年多未见赵厌,此刻也完全硬气不起来。
“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捕快干嘛?”赵厌视线越过苏画壁,十来个小厮垂头丧气,不敢直视。倒是那县令千金两眼发亮,笑盈盈的看来。
倒地的捕快勉强抬头,既有些羞愧,又期望有赵厌帮助。
“好哇,你苏大公子明知道他是我派去的人还敢打!”
将倒地捕快的惨状看在眼里。赵厌唤来一个八应门门人,先将捕快带去医治。
“八应门的人听着,这苏画壁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连同苏画壁此人在内,全部都给我下到县衙大狱里面!记得,是全部,他前天带来的所有人也算,全部关押!”
“是。”
八应门上前拿人的拿人,还有去通知千户张布道的,要捉拿苏画壁带来的数十人,还需要张布道多调些人手来才行。
“我不服!”苏画壁急了,他哪里会想到会是这种后果,使劲挣脱来抓自己的人。“赵老三,你不讲规矩!凭什么这么处置!我要去告御状!”
赵厌呵呵一笑。“你第一次见我?几时见我讲过规矩。”
“再说了,本官奉诏查案,钦差剑在手,你爹来了都能不禀而斩,更何况抓你们这些白身,再啰嗦直接腿打折!”
“统统带走!”
苏画壁顿时焉了,他毫不怀疑赵厌敢动手,只能束手就擒,被八应门带走。
眼看要闹大的事情顿时止住,毕竟有一方齐刷刷的没了。
赵厌这么做并不是一时气愤,苏画壁既然挑这个时间介入到东垣曹徽一案中,那定然是有所目的。赵厌现在要费心缉捕黄彪等人,不希望苏画壁像今天一样老是在后面搞事,所以干脆将他的人拿下,等结案后再放出来就是。
解决不了苏画壁带来的问题,那就解决掉苏画壁。
这样容易多了。
县城中过半数的八应门中人得令出动,仅仅一个上午就将苏画壁带来的近百人全部捉拿。东垣大狱一时间人满为患,只能让他们分别十几个人挤在一间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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