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阳进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真是密。
外面的那些树木便已经长到几百丈高，这里普遍都是千丈高，最高的几株甚至有数千丈高，有若鹤立鸡群，份外显眼。
这还是树吗？
分明就是一座座山呀！
莫阳感慨，要是可以开采这里的树去蓝星出售的话，那就是一株都可以赚到飞起吧。
他敲了敲树干，发出金属般的脆响，他再打了一拳，啧啧，强度竟比大部份金属还要高，而且极富韧性，这都可以直接用来建房子了。
“不知道怕不怕火。”他嘀咕道。
但随即他就失笑，难道他还指望回到蓝星？
真准备拿这些树木去出售，换回钱财？
“如果真能回到蓝星，以我现在的实力足以称王称霸了。”
“硬刚核武器有些吃不准备，但普通的导弹应该已经伤不了我了。”
“呵呵，我现在回蓝星的话，岂不是可以写一部《无敌仙尊重生都市》了？”
莫阳摇摇头，继续前行。
这里给他的感觉很像是妖兽森林，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苍天大树，遮天蔽日，而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一头头妖兽则是隐伏其中，时刻准备发起偷袭。
但不同于炼气期，他需要以灵魂出窍来观察四周的环境，现在他的神念无比强大，足以笼罩千丈范围，洞晰一举一动。
“咦，我的神识受到了压制！”
原本应该可以扩张到万丈范围的，现在一下子缩小到了十分之一。
找到了！
他发现了一头隐伏在地底的妖兽，这是一条地龙，长有十数丈，通体银色，丝毫没有恶心的模样，相反有一种神圣之感。
但，区区结丹期。
莫阳直接忽略了过去，现在结丹期怎么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起不到磨砺效果的话，何必徒造杀孽？
地龙是这里的主，他只是一个不肃之客，所以只要地龙不主动攻击他，他自然不会出手了。
地龙很安静，在莫阳经过它的上方时只是微微扭动一下，便再次进入了沉睡状态。
莫阳走了过去，但他立刻发现后方出现了修士。
不是一个，而是三人一组。
“不是学院弟子。”
“应该是中土修士，趁这个机会进来猎杀妖兽或者磨砺自身的——应该是猎杀妖兽的，毕竟磨砺自身的话，单独行动才能起到效果。”
狐身一人，行走在步步杀机的危险之地，时刻保持着神经的紧张，在血战中积累经验，在生死一线之间感悟天道，这才叫磨砺。
轰！
战斗的动静响起，一道道法术余波震荡开来，莫阳只是感应一下这些波动，脑海中就生出了详细的战斗画面，甚至比战斗中的四方还要洞察明晰。
毕竟，旁观者清。
那条地龙……要惨了。
莫阳虽然没有出手针对地龙，但显然也不可能回去帮这条地龙，他更把自己当作是旁观者，冷眼看着世事变化。
森林很大，但再大对于结丹期来说也就那样，半天之后莫阳已经走出了森林。
前方出现了一座山。
真是山，高不可见其顶。
那得有多高？
要知道山上也偶尔生长着千丈高的大树，可与整座山一比，却根本微不足道，仿佛一株青草似的。
此山之高，可见一斑。
莫阳咋舌，这个秘境对应的仙门，当初应该有极牛逼的存在吧，否则哪可能将空间折叠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能够折叠空间，和拆叠几层是完全得两码事！
据说，化神期其实就有折叠空间的能力，可以自建洞府，有若独立于世外，但化神期修士构建的洞府最多就是一座游乐场的大小。
相比于眼前这个秘境呢？
大手笔啊！
只是如此强大的仙门也敌不过时光的伟力，慢慢走向了衰落，现在更是门人消失，整个秘境居然成了妖兽的乐园，想来也是挺讽刺挺唏嘘的。
智慧生物死绝了，反倒是没有智慧的生物活了下来，而且活得非常好。
世界的本质，难道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莫阳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是穿越来的，本身其实是崇尚科学的，但来到这里之后，固有的世界观早已经碎了一地，而他开始修炼也只是为了保命，为了强大，从来没有去思考过修炼的本质。
现在，他突然产生了茫然。
修士这条路是不是错的？
像妖兽这般，顺应本心才更符合天道？
想着想着，他不由盘坐下来，陷入了沉思。
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整个人化成了石像一般，如果不是用肉眼看，而是用神识扫一下的话，肯定会以为他绝非活人。
这可不是运转枯木功！
莫阳与天地相合，这一刻，他仿佛窥到了一丝丝天地的本质。
法术？
法则？
都只是对于天地能量的运用，是天地允许你借用其力量的方式、手段，但仅此如此的话，那你只是得了皮毛，因为只要天地改变其借用的手段或者干脆不借了，那修士还能运用法术法则吗？
各大仙门都把法则视为瑰宝，因为这是一代代前人、先贤总结出来对于天地能量的运用方式，不同的组合有不同的威力，形成不同的法术、法则，这是宝贵的积累，不能传给外人。
可天地若改，这种知识、积累又有什么用？
只有洞晰本质，任你天地千变万化，我却还能窃取其力。
甚至——
取而代之！
莫阳的思想猛地升华。
黑猫说过，下界会诞生世界石，而世界石可以衍化出一个新的下界，若是得之，炼化为己有，那就可以把自身化为一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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