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当了狗腿子还不是照样要遭殃。”
“都别胡说,他老子是个孬种,这姑娘可是个好人,没少帮咱们说话。”
……有人惊讶 ,有人不屑 ,也有些许人蹦出来主持公道,一声声议论声中,两人倒是把情况摸了个清楚。
应是家人打点,士兵对她没有太过无理。左右看看,一间间房里都是些粗野汉子,倒是靠后几间清净点,便将晓雨领了过去。
牢门上的奇怪绳结吸引了晓雨的目光,也看到了里面失了魂的大男孩。
“是他?”虽只是一面之缘,晓雨却很快的记起他来。他想上前看得仔细些,却被士兵拦了下来,推搡进对面的监牢。
关上牢门,士兵自行离去,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晓雨都是傲然屹立。非议声渐渐小下去,毕竟面对一个小姑娘谁也不至于太过责难。
一缕阳光裹挟着尘埃从高墙上的小窗探进身来,温柔的落到晓雨的脸上,半光半影间,那双眸子里淌出了悲伤。
监牢里的日子艰苦异常,善良的晓雨虽得到特别的优待,却还是不遗余力的和他们一起劳作。还大胆的与士兵争论为他们争取更好的生活条件,家人送来的物资也乐意与大家分享。
时间一天天流逝,晓雨那细嫩的小手磨出了泡,白净的小脸也染了灰。阶层的坚冰在她的行动中渐渐融化,她和苦难中的同胞早已打成一片,却唯独不见青年跟他说哪怕一句话。
当然,她也没见他和其他人说过话,甚至没见他离开过牢房,整天就那么坐着,宛如一具尸体。大家对此也有过讨论,却没个结果。
晓雨再也难掩心中的好奇,在一日劳作完回监后,她拿起手中的窝窝头,用力丢到了青年身上。青年抬起头来,她看清了那对只有黑色的眼眸,不禁退后几步。
“吓到你了吗?”耳畔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玉子手持一盏青灯走来,她每日都会在日落之际来此作上一场法,希望能早日渡去他的怨恨。
“这是怎么回事?”晓雨对玉子的印象不错,此时却有些愤怒了起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晓雨姑娘,如果我说,他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你相信吗?”玉子的话听得晓雨不禁打了个寒颤,片刻的沉默后,她却坚定说道,“ 就算是鬼,他也是我华夏的英魂 。”
青年望着她,黑色的瞳孔里起了一阵涟漪,晓雨奔到铁栅栏边向他伸出手来,青年也动了,僵硬的骨节咔哒作响,站起身走过去,两人的手穿过铁栅栏,交握在一起。
“晓……雨?”模糊的记忆在他脑中出现,那日是她擦净了他脸上的血污,是她在夕阳下对他微笑。
之后的日子他们彼此相伴,温柔善良的晓雨要来纸笔教起他读书识字,与他话聊斋讲传奇,青年眼中的黑色渐渐褪去,越发像个邻家小哥。
玉子依旧每日都来,远远的站在门口凝望片刻,莞尔一笑又悄然离去,活像一个不愿打扰儿子幽会的母亲。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青年仿佛活了过来,一心守护着晓雨,举手投足间,全是浓温情脉脉。
可是丹尼奥发现他的力量愈加羸弱。才恍然想起李祖安说过,魇是因怨念而生,若没了怨恨魇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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