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上飞舞的花瓣雨，台下一片起哄声，可在潋滟峰弟子所在地，却一人一句刺向江瑟。
“二师兄搞什么？这么简单的幻境都能陷进去，还久久不破！”
“欸，幻境简单，可拉二师兄进入幻境的人不简单啊！”
“江瑟，你怎么回事？”
“额，应该不关江瑟的事吧？”
“怎么会无关？要是江瑟不一直吊着二师兄，二师兄怎么会看见一个假的都这么开心？”
“也是啊，江瑟你要是不喜欢二师兄，为何不拒绝呢？”
“搞得现在场上这么难看，一柱香时间可快要到了！”
“就是就是，我们输给揽月书院多丢人啊！”
江瑟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她想说她根本没吊着二师兄，也拒绝过二师兄，可……那时他们又是怎么说的呢，说她不识好歹，装模作样。
特别是花虞湘被罚到矿山服役，师尊对她的态度就变了，潋滟峰的同门们在大师姐授意下，对她的嘲讽更是变本加厉。
心中发堵，让人难受得想哭。
师尊在台上投下来的眼神更是让人如坠冰窟。
这时，藏在袖间的双手传来两阵异样感觉，她低头，手心上燃烧着一簇小小的火花，另有一缕渺渺青烟在她指尖缠绕。
火花不大，一下子就燃烧殆尽，却仿佛给了她无限暖意。
还有袅袅……江瑟含泪抬头，对人群中的陆师兄和袅袅投去感激的眼神。
颜袅袅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她刚刚看见那些潋滟峰的弟子指指点点，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担心江瑟这才偷偷幻化缕灵象过去，好在，江瑟还有回应。
不过，她又观察了下潋滟峰那些弟子，还有花霏霏的神情，心中存了疑惑，在识海中联系真实之书：“书书，我怎么觉得现实中和《葬神令》写的不太一样呢？”
“书里江瑟是潋滟峰的团宠小师妹吧，就连女主的师尊也喜爱女主多过她自己的侄儿，可是现在看好像不是那样……”
“剧情变了是一种原因，”真实之书不知吃了什么，打了个饱嗝，“再说了，书里也只是寥寥几行字，可天长地久的相处又怎能用那些冰冷的字词概括呢？”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颜袅袅摩挲着下巴，“人的情绪是复杂多变的，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同一种情绪去看待他人。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时候，女主自然是人人护着的团宠，一旦最上面的那位流露出一点点不喜，那些见风使舵的也就跟着转变态度。”
“而且，原着里写了什么团宠啊，好处啊，都是以作者的意向为主，不一定是本人？”
“甚至，原着里的一行字带过，对应在现实中可能还要经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再加上，现在剧情发生了变化，我们不能再用原来的目光来看，应该要跳出原着才行。”
“不错。”虽然真实之书似乎是随意地应了声，但她明显发现真实之书的语调变得更欢快了。
语毕，丹田处金光大现，书页上的《葬神令》三个大字消失不见，被《真实之书》取代。
尽管还是原来那种破烂泛黄的页面，但就是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书书？”
这种变化应该是好的吧？
真实之书不停地旋转着本身，将丹田内香炉冒出的青烟吸进书页里，直到再也吸不进，饱饱地打了个嗝后，才向颜袅袅道一声恭喜：“恭喜你，完成全部觉醒。”
全部觉醒？
难不成她之前未完全觉醒？！
觉醒……啊，因为她不再有依赖原着的心思了，所以才算觉醒吗？
《葬神令》内容不在了，以后没有原着限制了？
“那书书之前你说的什么破除炮灰的命运，在我拜师后？”
“没错啊，之前你改变了自己在书里的命运轨迹嘛，现在你是完全觉醒了自己的意识，整本书都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啦！自然，这书里的内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书书，你会走吗？”
真实之书沉默下来，它本来就是来玩的，玩得差不多也就该回去了，要是被发现它就死定了！
没有听见真实之书的回答，颜袅袅好像知道了答案。
就算不是现在走，也快了。
“书书，要不是你，我……”
“我舍不得你。”
“哎呀，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路都是要自己走的，我最多就是陪你一段路程，不过我帮你……”真实之书又差点说漏嘴，忙转变话题，“反正，你就大胆地向前走呗。”
若你发现了最后的真相，说不定会反过来怪我。
颜袅袅沉默片刻，后坚定道：“我会向前走，也定然不会忘记你。”
真实之书欲言又止，她这样它还怪不习惯的，它没她想象中那么好，来这里不过是因为无聊来玩了一趟，看着自己书页上记载的故事感兴趣，听说真的衍生出一个小世界那就更感兴趣了，托了那位的帮忙来玩一玩，玩过一遍觉得无聊，就想改变原来的故事玩一玩，但是那位来催促它回去了……
不能玩下去了它也很可惜，可没办法，要真的被发现了就死定了，它诞生出灵智够可再也不想被打回去。
趁着没被发现，还有操作的空间，这是最好的结果。
这么想着，它狠下心来道：“别记住我，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只是来云中界玩一玩，玩够了就回去了，你不必这样。”
“不，对你而言可能只是玩乐，可对我……”那是能真正改变命运的契机。
哪怕颜袅袅没有说出口，真实之书也知道她的未尽之意，良久后，它叹了口气，命运改不改变根本不重要，反正最后都会……它也只能为她提供一线生机而已。
若不是如此，那位也不敢放任它来此处玩乐。
算了，多说无益，离那天还远着呢。
“哎呀，一柱香时间就要到了，花满溪还无动于衷，这要输了？”江上影捅了捅颜袅袅，“师妹你说呢，你猜江上影到最后是打破这个幻境还是一直醒不过来？”
颜袅袅回神，再次看向擂台上。
花满溪仍然是一动不动，可神情却分外温柔，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
“不好说，看这样……”怎么觉得那么心酸呢？
欸，这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啊。
夏从文叉着腰，下巴高高抬起，就差没猖狂地大笑了，可颜袅袅留心观察，发现揽月书院的其他弟子们面上却无喜意，人人沉着脸，一言不发，甚至风飒飒的满眼怒气，是冲着那夏从文去的！
“一柱香时间到，揽月书院夏从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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