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了？”玄卿留意到沈夺眼底的纠结。
沈夺匆忙摇头，“没，没事。你与卢元说的话，稍后我们整理过再做打算。”
原定下午求见陛下呈报案宗的计划改了改。
饭后，父女二人钻进玄卿书房，把她在刑房和卢元的对话逐条写下，仔细分析。
“我本想将案宗报上去，是否要查公主足码记档，陛下自有定夺。”沈夺盯着纸上的字迹一筹莫展，“但现在看来，此案明确指向凌悦阁……”
“五位公主，四位的父亲分别是清衣卫掌卫、左卫，和右卫。只有四姐，去年她父亲病故，在宫里除了陛下，再没人疼了。”
玄凌在宫里没有爹护着，娘又是五位公主公用的娘，其他皇女如果想陷害她，她那病弱之躯哪有还手之力？
玄卿想提醒沈夺，此事指向凌悦阁也未必真是玄凌做的。
“本朝第一任……”沈夺犹豫着没说下去。
因为第一任右卫沈付，是玄卿十年前亡故的生父，也是沈夺结拜甚至改随他姓的兄长。
玄卿投给沈夺一个宽心的微笑。
沈夺才继续说：“第二任右卫，是玄凌公主生父，瑞亲王穆则，去年他病故后，我才接替他做了右卫。”
右卫换任后，右卫司便更多护卫起卿悦阁，对凌悦阁那边虽不敢怠慢，但尽心程度也是大不如前了。
“爹的意思，四姐有可能因右卫司偏着我而怀恨在心？”玄卿问。
沈夺摇头，“不可妄下定论，我且去请陛下的令，调凌悦阁皇女足码记录来看。”
“怎么还要告诉我娘啊？！”玄卿几乎要拍桌子，“你告诉她不是没事找事吗？我们自己查清楚就得了，想搞个脚码那么难吗？”
“不难。”沈夺沉下脸，“不可不报，帝王家事便是……”
“你去吧！”玄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去吧去吧，告诉我娘去吧，也把我夜闯内卫司的事一起说了吧，就让我禁足到地老天荒吧！”
沈夺一看玄卿生气了，垂眸思考过后，“不提你，只说是为父审出来的。”
玄卿一愣。
原来她爹也有懂得变通的一面，真不错。
随即笑逐颜开，“嗯，爹真好！”
沈夺干咳着清清嗓子，“咳，反正，也没有别人知道你夜里进过内卫司。”
“是啊是啊，没人知道，就不用他们知道了呀~”玄卿开心的附和。
“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沈夺严肃起来，“竟神不知鬼不觉？为父若未及时前去巡视，怕是日出了都难以察觉。”
“那爹怎么判断一定是我去过了？”玄卿不答反问。
这个问题可是很困扰她的。
“朱砂。”沈夺道，“它虽性子温顺，却从不听旁人的令，除了我，就是你。能让它给出刑房钥匙，便就只有你做得到了。”
玄卿眼睛偏向朱砂蜷卧的门外，这头傻狼，多听几个人的话不好吗？
“看来右卫司夜间守卫需要加强。”沈夺道。
玄卿脑子没转过弯来，“啊？”
沈夺瞪她一眼，“防你。”
玄卿哈哈哈，“哎哟，自家人，这么多防备干什么？下回我想去你那，直接告诉你，你还能不让我去？”
不过是句说笑，沈夺想加强守卫，也只是觉得玄卿进得去，换了别人，一定也能。
“不过，爹，如果我娘说你管理下属不当什么的，你一定要挺住，让她无论如何都答应此案交给你继续查，等查清楚了，你戴罪立功就不用受罚了。”
沈夺更觉得女儿现在了不得了，他未出口的忧虑，她都替着想到了。
送走沈夺后，玄卿老老实实抄书，晚膳后不见沈夺回来，派小雨出去打听。
小雨出去一个多时辰，急匆匆跑回来说的话让玄卿听不懂。
“右卫，右卫大人！今夜！”小雨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急喘。
玄卿一惊，“我爹怎么了？！”
“侍……侍寝！”
【靠。】嘎嘣爆粗了，【女帝的现任不是双胞胎皇女的爹吗？没和离就招沈夺侍寝，太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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