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贵姓啊？”
张楚听到覃夏小声的提问，当然猜到了对方的潜台词。
“免贵姓张，我刷维信的。”
覃夏脸上一红，有点被人看穿小心思的不好意思。
“那我先把这几幅刷掉好了。”
看到张楚开始调出维信支付界面，覃夏急忙拿起随身的IPAD下好单，一个支付二维码跳出了出来。
张楚随手一扫，支付成功！
七十八万到账！
覃夏的脸更红了，这是想到自己的提成而兴奋的。
这个豪客真是有意思，居然戴着个饿了么头盔，好有型！
“对了，覃小姐，那位徐建先生还有小幅水墨么，我还需要六幅。”
张楚把自己别墅的构造和对小幅水墨的需求讲了一遍。
“张先生，你稍等我马上给徐先生打个电话。”
覃夏急匆匆的走到一边，拨通了徐建的电话。
昏暗的教师宿舍，一股墨汁臭味在房间里弥漫。
满地都是废弃的画纸，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在专心致志的提笔挥墨。
所谓青年画家，四十岁以下的都算。
徐建今年三十四，在沪都美院教授水墨，不过最近他的学生越来越少。
学生们以后也要谋生，跟着他学小幅水墨根本没前途。
笔下一抖，徐建叹了口气把画纸扔在一边。
“心绪不宁啊，”徐建想到女友家里提出的条件，心头就如同堵上了一百支毛笔。
“八万的彩礼，一套两居室房子的首付，”女方的这种要求放在沪都已经是非常有良心的了，可徐建就是拿不出来。
女友是他的学生，小他五岁，也跟了他八年。
女友家这次是下了狠心，因为再不结婚的话，女友就要二十八了。
徐建只能看着桌子发呆。
刚刚再次拿起一张画纸，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画廊的电话号码，徐建有些郁闷。
估计又是要和他谈撤画或者降价的事，但他不想放弃自己的底限。
不过目前比底限更重要是，他老婆快要没了......。
“喂，昨天画廊？”
“喂，徐先生，我是昨天画廊的覃夏。”
“知道，说吧，是要撤.....。”
“恭喜您啊，您的画卖出去了！”
“诶？你说什么！卖出去了，多少钱？”
“当然是您自己要求的价格啊！”
徐建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是哪一幅？”
他在想：有了这个好消息，女友家那边似乎可以谈一谈，再拖一拖。
“六幅都卖出去了，都是原价哦。”
徐建呆住了，十万......，扣除画廊的佣金，自己能分六万......。
他给了自己一耳光，吓得电话那头的覃夏急忙问。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吧，徐先生！”
“我好得很，多谢覃小姐的辛苦推荐。”
覃夏没有揭破，而是把张楚的要求说了出来。
“不过这位客户很喜欢您的小幅水墨，您能在一个月内再拿出同等质量的六幅作品吗？价格的话，我们客户可以承受高一点的定制水平。”
电话那头响起了人体摔倒的声音。
“喂喂，徐先生！”
“啊，没事没事，我很好！没问题，我手里就有两幅存货，一个月四幅的话......，”徐建咬咬牙，“可以告诉你的客户，我一定能完成的！”
大不了劳资少睡几个晚上！
“那就太好了，这六幅的酬金按合同要在月底结算，不过另外六幅的定制金会在近期打到您的账户上。千万拜托了！”
徐建挂断电话，呆了几分钟，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房门被人猛的推开，一名女子风一般的冲进来，心疼的抱住徐建大声喊着。
“建哥，我们不要彩礼！我们离开这里，我就不信他们会不管我呢！”
徐建笑中带泪，他哈哈大笑的抱着女人转了几圈。
“娇娇，我的画都卖出去了！都卖出去了！六万月底就能到手，人家还定制了另外六幅！”
被他抱住的女人愣住了。
“真的卖出去了？”
“当然，还是原价卖出去的，”徐建忽然脸色一变，“不行，我要马上构思下衣服，客户一个月内还要我交出四张图来！时间有些不够用！”
女人瞪大了眼睛，她是知道自己男友对待画作是有多认真的，一个月四幅，这是要玩命的节奏！
“就不能谈一下，时间太紧了！你的身体.......。”
“不管了，就算是短寿一年，也要先把你拿下！”
热吻......。
覃夏带着张楚来到了西洋画厅，周边的几个导购都咬着牙后悔的盯着覃夏。
谁知道这么大一个豪客，居然戴着个饿了么帽子......。
现在张楚是覃夏名下的客户，张楚在画廊购买的所有种类画作都将算到覃夏的名下。
在覃夏的推荐下，张楚又买了三幅西洋油画。
《山川》、《花海与风车》、《晨曦里的农场》。
张楚没有选择人物类油画，他总觉得把别人的画像挂在自己家里不太吉利。
又是八万五的支出。
不过这一次，覃夏起了个小心思，她偷偷看了一眼张楚手机维信里的余额。
覃夏的脚有些发软，张先生的维信余额是九位数......。
张楚也发现小覃与自己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一寸，这是很微妙的距离。
“明天有空么？”
张楚故意撩她。
“嗯，应该有的，张先生有什么要指教的么？”
覃夏小脸微红，心里却在想着明天一定要请到假。
“我想邀请覃小姐一起讨论一些艺术上的话题。”
张楚其实就是口嗨。
可覃夏却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诶，这是泡妞成功了？
张楚反而有些坐蜡，他没有料到自己口嗨都会这么顺利。
他只好另外找话题，指着一幅美女画像说：“这幅画像是艺术加工过的吧，真人哪有这么漂亮的？”
覃夏咬咬嘴唇，有点不甘心的回答。
“可这位白小姐，还真的有这么漂亮呢！这是她的自画像，照着镜子画的。”
咦？张楚注意到这幅自画像的价格，1元！
“这么好的自画像，为什么只卖一元？”
覃夏叹了口气：“这位白小姐是油画圈里的怪人，想要买她这幅画，除了一元钱外还必须帮她举办一场私人画展。”
“她是我们老板的学妹，所以这幅画才会被放在这里。”
“这么漂亮的美女画家，想必应该有很多人动心，帮她举办一场画展，怕是也用不了多少钱吧？怎么还没卖出去？”
“因为白小姐要求的画展必须是在沪都国际会展中心举办，还要求必须邀请十名以上的老艺术家出席。”
“白小姐指定的那些大拿，一个都不好请，更别说十个了！”
张楚摸了摸下巴：“你把名单发我看看。”
覃夏觉得嘴里有点酸，但也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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