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次回至火边时,地上已放着一个往日间跪拜用的蒲团,青年正在用衣物包裹并放上三只酒杯,真不知他的包裹里到底装着多少东西。云苏不得不感叹,真是会享受的人。满满斟上三杯,“对饮应当成三人,请!”黝黑青年稍微挤出了一点笑,如是说道。
倪容却是不说话,只是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云苏道:“此情此景别有一番风味,请!”只是眼神里别有所指。
青年放下酒杯,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闪过一道乌光,与此同时一道寒茫紧接着划过,火堆被突起的风扯的几近熄灭。蒲团上那只烤鸡已经切成了无数块,倪容手里的寒月已经出鞘,泛着幽冷的寒光而它的主人已经举着它架在了别人的脖子之上。
黝黑青年如老松般比直的背未曾动过一丝,任由那把刀就那样架着,毫不被那寒芒所摄。书生眼睛看向他手里正捏着一把剑,那如果算是一把剑的话。通体乌黑,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剑尖处已断去三寸,剑身处更是有数个缺口,想必那道光就是由此发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样快如闪电的光竟由这样一把剑发出。如果有人因为这个而轻视这把剑的话,恐怕会付出世上最怕的代价。
“好刀!”青年盯着倪容道。
倪容默然收刀,看着碎成无数块的肉,眼神里透着认真道:“好剑法!”
“尝一尝,不嫌弃的话!”
倪容拿了一块,出于女人该有的矜持,小口品尝了起来。她只觉得入口滑嫩,外皮脆而不焦,藏着点点甜甜的味道,顿时忍不住食欲大作,又连续吃了好几块。
月高悬,酒已尽,夜已经很深了。
青年抹了抹嘴道:“感谢二位相陪,感谢你的酒,我该走了。”
云苏二人一怔,“天色如此晚了,还要去往何处?”
说话间他的动作丝毫未停止,包裹已收好,剑已插在腰上,怅然道:“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倘若侥幸的话,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还喝梅子酒。”
云苏没想到相识的快离别的更快,道:“无论你去做何事,我相信你定会成功。”
青年严肃的眼神有亮光闪过,自信满满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又对书生旁边的女孩儿说道:“姑娘,人生短短几个秋,人心冷,世间苦,得一人相伴何其幸。”声犹在,人已远,云苏若有所思。腰间一痛,女孩儿冷道:“你对他说了什么,感觉我是个坏人还是怎的?”
却懒得听书生的解释,盯着满地鸡骨道:“可惜了,连他名字都未请教。”
云苏拍手道:“放心,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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