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请问，这算是备课不充分出现事故了吗？”
何载舟并不脸红，嘁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我比你多接触小六壬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小时，还不允许我有纰漏了啊。那希望你一会给我讲塔罗的时候别被我问住。”
“我又没想跟你犟。”江渔默默嘟囔了一句后，把视线重新转回到自己的左手上，“那我们能掐一个可以分析的卦象吗？我总觉得还是得实战试试。还有，这个每次的数字是怎么选啊，就随机？”
“我刚刚想过了，我们可以推算一下天气，就此时此刻的天气。数字对于我们这种新手来说可以一到十随机选三个，也可以按照时间来取，都行吧。”
“这还能推天气的？”江渔表示自己听不懂并且大为震惊。
“当然了，要不古代的占星师怎么都看天象呢。”
“......这不是一回事吧？”
“不重要不重要，来，你静下心给我一组数字，我们来看天气。”
江渔没有多想，凭第一直觉报了三个数出来：“三、七、三。哎等等，可以重复吗？”
“可以的。”
何载舟得到数字后马上开始用手掐卦象，江渔看着他手指来回动着的样子莫名觉得很有趣——前不久陈屹这么做的时候在他们看来还是炫酷的掐指一算，现在他们居然自己也可以了。
她忽然意识到之前的他们还是有局限的，因为他们一直在给自己设限制，没有人说他们触碰不了玄学，是他们自己心里觉得玄学、玄学界的人都让他们赶到望尘莫及。
这世上的很多事其实都是这样的，门外汉窥着门内觉得里面神秘莫测，其实只要肯花一点点时间，不说进到门内，只是站得更近，屋子里的情况都会变得更加清楚了。
“好了。”何载舟很快便已经掐好了卦象，对江渔说，“是速喜、速喜、小吉。”
江渔沉思了一会，抬头和何载舟对上视线。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而后异口同声：“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渔首先诚实地摇头，“没有，我一点想法也没有......我好像知道这个难在哪了，宫位确实不多，意思也好记，但是把它们合在一起去分析东西的时候好抽象啊，一点依托都没有，像塔罗牌的话还是可以参考一下画面的。”
“的确，我刚刚自己看那些大神们给的例子时也觉得挺懵，或者说，有一种以前上学做题时候的感觉——看答案多看一看就懂了，自己做还是不会。”
正说着，屋外突然响起雷声，雷声清脆且短暂，把江渔和何载舟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何载舟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看到有一点点不明显的雨滴打在了窗户上。
“下雨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困惑，“d省这个季节居然会下雨？”
“真的？”江渔闻言也走到窗边，果然看见有一些雨丝落在窗户上。
她之前是和周礼一起到过d省的，虽然这时她有些模糊了记忆，不确定当时的这个时间自己是否睡了，但还是觉得很难以置信，“可我之前来d省的时候没有见过下雨。这个季节不该下雨的吧？”
“嗯，这个季节d省会下雨本来就不太正常。”何载舟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似乎是还在想刚刚的卦象。
忽然，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很激动地打了个响指后抬头看向江渔，对她笑着说了句：“我好像有头绪了！”
“啊？”江渔眨眨眼睛，“你知道天气为什么会变化了？是和之前循环内的那些细节变化一样吗？”
“不，这个不重要，准确来说这个不是需要现在的我们去思考的。我是想出了这个卦象可以怎么解。”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旁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普通本子和一支笔，快速翻开一张，在下面画上了六个格子，分别对应着小六壬中的六个宫位。他在速喜的位置上打了两个对号、在小吉的位置上打了一个对号，是在记录刚刚的卦象。
“速喜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它连续出了两次，而我们几秒之后就立刻听到了雷声，这不就是速喜吗？”
江渔依然有点懵，一边觉得何载舟说得有些道理，一边又担心他们技术不行太过牵强，皱着眉问他，“真的可以这样解吗？”
“你先听我说完。”何载舟用笔在小吉的位置上画了个大圈，“刚刚我说属性比较复杂，所以暂时不谈属性，但我想起来了，小吉是属水的，两次速喜对应着马上就可以得到结果，最后落到小吉对应着可能会下一些小雨。如果说速喜的说法听着勉强，结合起来，是不是可以了？”
江渔这下更能接受了一些，她目光忽闪一阵，点了点头，“好像还挺说得过去。”
“看起来还是要把属性也都记下来。有一个类似口诀的东西，我在手机上发给你，我们一起记一记吧。”
江渔再度点头，应了声“好”。
随后她拿起手机，收到了何载舟发来的一段：子水玄武，丑土腾蛇，寅木青龙，卯木青龙，辰土勾陈，巳火朱雀，午火朱雀，未土勾陈，申金白虎，酉金白虎，戌土腾蛇，亥水玄武。
她茫然地扬起脸，诚实道：“这什么......完全看不懂啊。”
何载舟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我也看不懂，不过不重要，就像刚刚我也没有理解那些宫位的属性却突然在看到下雨的时候串联起来一样，有的时候只要东西在脑子里了，就会方便很多。”
“你这么说还是挺有道理的。”江渔的目光落回到手机屏幕上，重新读了一遍那些她看不懂的文字，“让我想起来以前背数学公式，虽然很多定理我都没有自己推导出来过，但是背下来了也能做题。”
“是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何载舟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能分享的部分大概也就到这里了，再有就是之后的实战了，到你发挥了，江老师，讲讲你的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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