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卢志早就想在各地建立密探，只不过耗费太大，一直没有铺开。难道顾家已经富裕到了如此地步？简直不可思议。”
乐妃没想到司马颖这么重视，不过她知晓的也不多，当时只是好奇了一下，认为这没什么就没关心。
“妾身知晓的不多，宣华也没多提。好像是当年祥瑞之后，顾毗就安排了不少训练有素的商人在各地贩卖琉璃，然后就一直留守，期间定期返回当地的重要情报。”
“原来如此，子治你莫非真是鬼才，提前布这么大的局。”
后知后觉的司马颖才明白顾毗敢挑衅他的底气，只觉得顾毗这个人太邪乎了。
“王爷，什么布局？妾身同宣华的关系尚可，可为王爷打探详细的消息。”
乐妃挑明自己获得了宣华的好感，希望司马颖能更重视自己，却引来程太妃的注目。
不过心有底气的乐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而是努力表现自己的作用。
“母妃，乐儿，你们可知当年顾毗进献祥瑞，迎娶宣华的事情。过后不久，邺城就涌进一批质量尚可的琉璃，王府还大肆采购了不少。”
“如今看来，这背后定是顾毗所为，之前就隐隐有这方面的猜测，如今得以证实。想不到这些商人，还是顾毗布下的明探。”
司马颖顾不得乐妃的表现欲，连忙问询程太妃，将顾毗的所做所为和盘托出，希望程太妃能指点他。
他完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若是顾毗早就布好棋局，顾毗就太恐怖了。甚至，司马颖生出一股杀意。
程太妃整理了一下思路，从顾毗返回江东，到如今坐到扬州刺史，仔细推敲其中的过程。
却发现虽有神异之处，却也合情合理。不过顾毗对大事有敏锐的眼光是真的，或者说对人心的把控已经炉火纯青。
“皇儿切勿胡思乱想，这只是意外罢了。琉璃是奢侈品，不似盐铁有长远的利润，子治当然不放心让其他人代为销售。”
“之所以会变成情报系统，只因贾南风毙命和司马伦作乱，才让子治物尽其用。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果是你，恐怕你也会如此做，这大概只是巧合而已。”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只能说子治对贾南风和司马伦的性格太过了解，并没有太过神异的地方。”
“因为知晓贾南风心狠手拿，所以大部分人认为司马遹没有危险，子治却不敢冒险，对司马伦的胆大包天同样如此。”
“没有人敢猜测司马伦会称帝，但子治却从种种迹象猜到司马伦会大逆不道。这份对人心得把控，是他人不具备的。”
程太妃活了近四十年，有些人的心思一看就明了，比如说乐妃。不过从事迹就能看出人物的心思，程太妃还是十分佩服顾毗的。
虽然不可思议，不过也解释的通。心中有些疑虑，也被乐妃的助攻打消了。
“对了，宣华就说这顾毗的行为方式跟他人完全不同。小到给下人发月俸，大到交易税，处处特立独行。”
“而且这顾毗喜欢到处游玩，还经常带着宣华几姊妹一起。为了不让宣华她们无聊，发明了很多小玩意。”
“顾毗甚至觉得女子十六成婚太早了，非常反感给宣平和女彦找驸马，却并没有对两人动心。宣平本来对顾毗有意，却被无情的拒绝了，倒是跟宣华的夫妻感情很深。”
乐妃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推，只想说明她与宣华的关系很好，差点就没明说她现在背后有宣华支持了。
不过司马颖的关注点显然不让她满意，“这么说子治只是脑回路跟常人不同，观察事物的方向不同，才能得出这些不可思议的结论。结合他后来布置的情报系统，所以才处处料敌先机？”
“应当如此了，若真能未卜先知，岂非是神仙乎？”
程太妃也认可了这个结论，本想谋划这个情报系统，不过仔细想了想，又放弃了。
“皇儿，这件事得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子治明显是猜到了你对他有所怀疑，才有这次邺城之行。总之，只要不天下大乱，子治是你最大的助力，而不是敌人，明白吗？”
“孩儿明白了，不过母妃过滤了。如今虽然齐王占据洛阳，不过河间王有意联合孩儿，想来不可能比赵王更难对付，怎会天下大乱。”
“只要子治能牵制江南，拿下洛阳轻而易举。孩儿听从母妃的安排，静候机会便是。”
明白是虚惊一场，司马颖很是自信。
“如此便好，子治将来定是你的左膀右臂，切不可怠慢。南北氏族抵触日久，你下去安排合适的人员替子治接风。母妃也要邀请合适的女眷，让宣华熟悉熟悉。”
“虽然宣华没有松口，不过能让宣平两人替你争取一两个氏族，想必是极大的助力。”
程太妃作出安排，司马颖自然下去做准备。司马颖走后，程太妃才开始敲打乐妃，稳固自己后宫之主的地位。
“乐妃，你今天的收获貌似很大啊，可以跟本宫说说吗？”
乐妃今天的表现，肯定得到了宣华的支持，不然不敢当着司马颖的面，公然表现自己。平时在自己面前大气不敢出，程太妃很好奇她的底气从何而来。
“母妃，妾身，妾身没有什么收获。”
虽然同宣华结盟，一时半会也难以转换心态。不过一想到宣华的承诺，心中无端升起一股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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