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是八月，所以一定不能在洛阳过春节。现在自己身在洛阳，也深受贾南风的重视，司马宣华是不得不娶了。
想到这里，顾毗记得孙秀的儿子好像中意司马宣华，司马宣华历史上就是下嫁于她。自己娶了司马宣华，肯定会得罪孙秀，洛阳更加不能呆了。
对于贾南风为什么要加害司马遹，顾毗不想深究，双方一定是达到不可和解的地步。毕竟贾南风掌权差不多快十年，期间有太多的时机铲除司马遹，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司马遹死亡的时候都有二十三岁了，在早熟的古代，男子十六七岁就算成年。
所以顾毗还是更愿意相信，司马遹与贾南风交恶，司马伦肯定出力不少。也或许是因为这几年晋国天灾人祸不断，对贾氏掌权造成冲击是难免的。晋国现在遗留不少开国功臣，贾氏的压力可想而知。
顾毗没思考多久，环儿就告知父亲顾荣回来了。顾毗将三弟找来，一起去拜见父亲。
“孩儿见过父亲。”
“坐下吧，你再晋安的所作所为为父都知道了，虽可圈可点，但切勿骄傲自满。”顾荣并没有述说思念之情，而是点评了一下晋安的事情。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孩儿这次进京，一是思念双亲，二是奉旨同公主完婚。另外，孩儿在晋安发现了祥瑞，准备进献给朝廷。”顾毗依照计划如实道出。
“混账，我顾家清清白白做人，实实在在为官，祥瑞之说子虚乌有，你怎能行此阿谀奉承之事。”顾荣一听顾毗提到祥瑞，便怒不可遏，根本不管祥瑞是何物，直接训斥道。
“父亲。孩儿并非小人，而是祥瑞之事在晋安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祥瑞非皇家不能珍藏，如若不进献，便是欺君之罪，如今木已成舟，非进献不可。”
顾毗早已经预料到父亲不会同意此事，早有说词，当然这一切都是顾毗自导自演。
“哦？祥瑞在哪？让为父看看，若所言不实，休怪为父请出家法。”
顾毗让环儿安排人取出龙凤琉璃，魏晋时期已经有琉璃制品，但因工艺不佳，并没有透明玻璃问世。透明玻璃在当时只有天然琉璃，并不会有人怀疑是人为制造，顾毗才敢大胆行事。夷州琉璃制造虽然已经掌握技术，但顾毗并没有生产太多的无色琉璃。
这次借祥瑞的东风，销售其他有色琉璃的计划已然执行。顾毗早就预料到父亲不会同意，所以才在晋安泄露祥瑞的事情。司马肜平叛归来，正是祥瑞出世的最佳时机。
没一会儿，环儿已经安排下人将龙凤琉璃抬进内厅。掀开红布，两尊半米左右的龙凤呈现在眼前。为了制造这对龙凤琉璃，不知道失败多少次才得以成功，不过效果是震撼的。青龙的鳞片，凤凰的羽翼都栩栩如生。光线在透明的材质下折射，更显得如同活物。
“这，尽然真有如此逼真的天然琉璃，无色透明，丝毫没有打磨的痕迹。不可思议，当真不可思议！”
顾荣显然被震撼到了，不过也没有失去理智，使了一个颜色，母亲周怡便挥手将侍女遣出了大厅，只剩下环儿伺候。
“父亲，这对琉璃乃是在夷州一天然溶洞发觉，当时有数百士兵亲眼看见，短时间就传的晋安人尽皆知。孩儿正准备进京，得知此事后不敢拖延，非是孩儿献媚之举，实则祥瑞之事非同小可，还请父亲定夺。”顾毗一脸诚恳的说道。
“行了，虽不知道你准备了多久，确实难以看出是人力所为，但你那点小伎俩还能诓骗为父。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一旦发现你伪造祥瑞，我顾家顷刻就会覆灭。到底还是太年轻，有些孟浪了。”顾荣不知那里得知的消息，早就看穿了是顾毗所为。
“夫人，你先去准备些酒菜，毗儿，你随为父到书房来。”顾荣思虑了一会，招顾毗书房详谈。
“父亲确实明察秋毫，这都被父亲看出来了。不过这么大的无色琉璃绝对不可复制，孩儿也是多次尝试才制作出这一对。父亲放心，制作琉璃的匠人如今都在夷州，绝对不可能走漏消息。”顾毗先拍了下马屁，又去除了顾荣的担忧。
顾荣并不吃这一套，反而十分严肃的询问道：“为父那是明察秋毫，都是顾季告知的。祥瑞之事暂且作罢，你老实告诉为父，为何在夷州训练如此多的精兵。即便贾后允许，数目也太多了。你可知三万精锐有多大的战斗力，洛阳如今也不过两万精锐罢了。”
顾毗大失惊色，没想到顾季会告知父亲这么隐秘的事情，一时失了计较，不知如何开口。
“你到底想干嘛，关中叛乱已经平定，一旦让贾后知道你假公济私，恐怕也不会饶恕我顾家。甚至泄露了消息，我顾家定会背负意图谋反的罪名。”顾荣盯着顾毗，似乎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一样。
顾毗心虚的底下头，不知如何解释，书房一时静悄悄的。顾毗心乱如麻，没想到顾季会透漏夷州的实际情况，也怪自己大意，没有叮嘱好。要说顾季背叛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
“父亲是如何知道的，孩儿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夷州更是许进不许出。不过孩儿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顾家，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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