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文烈把自己的思路说给了赵谦隼，他却连连摇头地说：“这公司不公开招聘那就是说，要么是定向招生要么是通过猎头要么是整招团队，散人没有机会。”
“嗯……”米文烈看着它旗下许多的子公司，不确定地说道：“它的子公司都在招聘，如果我去应聘，通过子公司呢？”
赵谦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米文烈，以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过来人的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老米啊，这个路更行不通。你自己开书店，现在的情况你都不了解。这第一、现在这子公司大多数都是独立核算，和总公司几乎没什么关系；这第二、这些子公司涉及各行各业，专业岗位很少大多数是销售岗位，现在很多小公司，都饿成啥样了？连会计都有销售任务，你说你当惯了小老板，你去干啥呢？”
赵谦隼停顿了一下，分了一支烟，接着又说：“这第三呢，就是咱这尴尬的岁数。老米，知道现在为什么大多数不招三十五以上的吗？”
“别卖关子”米文烈无奈地说：“我上哪知道去？”
“因为小公司的老板都在算经济账，三十五岁以上的用起来不划算啊。三十来岁的人价值观已经形成，哪些冠冕堂皇巧使唤人的招都不好使。让你奉献吧，你要讲按劳分配；给你画个大饼吧，你又天天喊饿；让你学习狼文化吧，你又不接受，好不容易三十多年挣扎出个人样，谁愿意放着人不做而去做畜生呢。”
“照你这样说，三十五以上的那就没有工作喽？”
“也不能这么说，大体分三种吧，一呢，别在乎心理预期，找一些简单易操重复性的廉价工作，千万别谈劳动法；二呢、受不了这些规则逼着自己出来创完全陌生的业，大几率被割完韭菜再去做第一种；三呢、有可用资源，包括：固有人脉、技术、财力和供应渠道，这种直接和小老板谈合作分红，因为谁也不傻都是明白人。”赵谦隼说完吐出一个烟圈。
米文烈用力地吹散烟圈，焦躁地说：“这是不是太复杂了，我又不是真的来找工作。”
“对啊，这就是问题关键，我们就想打听下亮子的消息，却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绕这么一个圈还不一定能达到目的。”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
“哎！对了！”赵谦隼猛地一声喊打破了沉默。
“X，你别和惊着了似的”米文烈捡起刚掉到地上的烟，擦了擦烟嘴看着赵谦隼。
“吴晓颖！找吴晓颖啊”赵谦隼有些激动地怕打着米文烈。米文烈一时有些蒙住了，问道：“吴晓颖怎么了？”
“唉吖我说老米，脑子糙顿啦？亮子不是和吴晓颖在真理集团见过面吗？！”
“你的意思是，亮子和吴晓颖都在真理集团，联系上吴晓颖就可以间接联系亮子了？”
“对啊，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在赵谦隼看来似乎已经解决了问题，惬意地躺靠在沙发上。
“可是，可是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你啊，看看这不同学群用上了吗？虽然大家没几个说话的，但是都没退群啊。这说明什么？”赵谦隼麻溜地翻出吴晓颖的微信号，转发给米文烈并调侃道：“这说明啊，大家都怕有事上门，但又期待有什么偶遇出现啊。”
米文烈没有搭腔，他是认同赵谦隼的观点的。他仅仅是一个书店小老板，还挣扎在吃饱饭的边缘并没有能力去帮助那些渴望得到资源的人；虽然也看浪漫片但骨子里还是守旧的人，并不想在那些处在婚姻之痒的人那里获得那几秒钟的快感。他迅速地发出好友申请，剩下的就是不知多久的等待了。
等待的时间是枯燥的，还好有赵谦隼在，他摆了一个自己极其舒服又不雅的姿势八卦地谈论着他们那些男女同学们的事情。在一根根烟雾中，从赵谦隼嘴里喷出一个个脑补完整剧情合理的故事，这些故事杂七杂八流淌着比真实还真实、比虚幻还虚幻的颜色。米文烈抽着烟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不论是在讲者还是听者的角度上看，内容已然不重要，故事的主角可以是生活中见过的任何人。故事的真伪没有人去说破也懒得说破，一切都为了给消耗时间一个理由，仅此而已。这个场景恰恰是多年老友的最默契的体现，充满着属于中年人的处事智慧。
“她加上我了”半分钟低头看一眼手机的米文烈轻呼道。赵谦隼坐直了身子，拿着烟凑了过来。米文烈略微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赵谦隼，便拿着手机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卧室。
“我去”身后的赵谦隼发声了。
米文烈假装没有听见关上了房门，打开手机在微信里回复到：“你好，我是米文烈”……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赵谦隼正在无聊地把玩着烟蒂的时候，房门推开了，米文烈有些兴奋地说：“亮子就在真理集团，晚上吴晓颖请我们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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