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点了点抢先出列的几人,笑道:“这可比你们强得太多。”
杨开道:“掌盘子谬赞,末将愧不敢当。堂上诸位将军,皆为末将的前辈,末将一时侥幸,比不得诸位将军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当面被贺锦夸,且是对比着贬低别人的夸,不应该接受。
他接着道:“不过,掌盘子有命,末将不敢辞。即日便亲往敌后,扰乱敌后战备运输。”
贺锦笑道:“哈!你小子,何必妄自菲薄?江南一路交给你,本家甚是放心,至于湖中安排,你不必急着回去,一封书信即可,老夫留你下来,尚有大用。”
沉吟了会儿,再道:“毕竟你对江南局势不熟,老夫再拨一员大将,……余德田何在?”
虬须将军余德田昂首出列,道:“末将在。”
贺锦道:“便以余将军为你之辅。”
“遵命。贺掌盘尽管安排就是。”
杨开接令,倒退着退回班中。
“各路军伍安排已毕;武昌以东为主攻方向,此战事关重大,务必一举功成。加调蔺掌盘一万人,补充入主攻一路。由周文综统率。”
周文综为贺锦嫡系亲信,用他并非军事才能,只是亲信的身份,任此职,意料之中,当下领命。
蔺养成得调万人没有异样,不难理解:“贺锦若是日后退走,武昌以东,谁打下来,就是他的地盘。这个时候,多占些地盘,不会错。”
熊文灿的兵强马壮云云,有夸大之辞的嫌疑,蔺养成猜测他至多有一万人。
否则正面进攻不可能如此吃力,加上是临危受命,不清楚情况,正面不敢冒进,这才正常。
他们只要做足准备,有杨开这支新闯的伪军在,熊文灿部一旦产生疑疑心,想要将他们打退,应该不是问题。
话说回来,即便如此,打仗没不死人的。
料来,当作前锋的,又是杂牌外系。
杨开低着头,站在队列中,一边倾听贺锦说话,一边琢磨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来武昌前,他就曾经深思熟虑过,此行,贺锦定会用他,怎说也是一个表明他与杨开身份的机会,在武昌如此,那回到湖中也应该如此。
邓方、梁广诸人虽回营旧部,现在却也和回营没甚关系了,他们已经适应了杨开麾下的任军的节奏,心中多是想着没有杨开,就没有他们而今的功名利禄,早已忠心耿耿。
只不过近来他们的身份地位没有得到明显的提高,既然是奋斗真心已经考据结束,也该给他们应有的待遇了。
打承天等地,官绅、豪门杀了绝大部分,又得了许多土地,分给这些得力干将和迁徙来的流民商贾,给其优惠,安置湖中,一可充实城邦的基础,二可扩大他们的起义军的影响,两全其美。
由此联想到的东西就此停住,再去考虑当下他与贺锦的关系,虽有所猜想,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水能穿石,百炼钢也耐不住水磨功夫。试探得久了,假也成真,可千万别发展到夺权八成,试探二成的时候。
也就是说,开始可以明松暗紧。
在武昌立足稳了,可以尝试和蔺养成或者其他的一些将军,出好关系,最理想的,甚至结成一些同盟了,态度便可以强硬。
每件事都有两面,不能只想好的,立足不稳又怎样?
就算真回到了湖中,中斗星受他掌控,据传近来他整日沉浸在酒色之中,早已没有了复辟的心思,自己地位虽明面上再贺锦之下,实则确实掌控全局的。
贺锦这样做,也考虑了两个方面,一是合作顺利,和谐发展,一是合作不顺利,武昌还有一个退路,如果没了军马也是死路一条,前后有敌,到时怎生处置?
杨开思忖已久,方方面面岂会不知?微笑点头。
现在他在想的,还有一招,正是借刀杀人。
怎么借刀杀人?扰乱熊文灿部后方与江南连接的战备路线,是否算是一招?
但他却让杨开留下来,说另有大用,难道是想要把他身边的人调开,然后再来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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