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亏你还笑得出来。别搂那么紧！一会儿碰上警察叔叔你跳车都来不及！”楚建舟没好气地道。
“哦。”杨丽红又把胳膊紧了紧。
“……”这丫头绝对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典范！“杨女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出手那么狠，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我不动手你也得打，我打总比你打好。”
“要是真闹到派出所，你就说是我打的。”
“你是不是傻？他又不瞎！”
“所以说嘛，如果他报复我，打不过我能跑，你怎么办？”
“我有你呀，你就像今天这样骑着白马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哪有白马？我骑的是二八！”再一次，楚建舟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小姑娘家家的，以后不许这么鲁莽！记住了吗？”
“哦，伦家记住了。”
噫——楚建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恐怖了！这还是刚才那个打人不眨眼的武林高手吗？
已经过了饭点儿，楚建舟顺路买了几屉包子带回去和大家一起吃。看得出来，楚芸芸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挨着杨丽红有说有笑。
吃完饭没多久，王婶儿来了，一进门就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杨丽红，还边打边骂。
“死丫头，把我们杨家的脸都丢尽了！人家好心好意请你吃个饭，你竟然把人家打进了医院！刚才派出所来电话了，让你马上去一趟，我看你这下怎么收场！”
楚芸芸下意识地护住了杨丽红，楚建舟不自觉地伸出胳膊挡了挡。
“哎哟！你这个小王……”王婶儿捂着胳膊退了两步，看了看楚建舟阴沉的脸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死丫头，还不赶紧跟我回去？在这里也不怕丢人现眼？”
“王婶儿，有话好好说，人是我打的，和丽红没关系！”
“真的？我就知道我们家丽红不是那种孩子！”王婶儿大喜过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建舟，你要是真对丽红好，就和我们一起去派出所把话说清楚。”
“没问题！”楚建舟冲着一脸担心的楚芸芸笑了笑。“晚上等我回家做饭。”
下了楼，杨丽红的父亲老杨正推着自行车在楼道口等着，看到他们也没说话。
“杨叔。”楚建舟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老杨随口应了一声。他和王婶儿不同，很反感张大伟的嘚瑟样，不过对楚建舟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反正在他眼里，没几个人能配得上自己的宝贝闺女。
一进派出所，头上缠着纱布的张大伟就跳了起来，指着杨丽红破口大骂。
“臭娘们儿，敢打我？这事儿老子和你没完！”
“谁让你欠打的？下回还敢乱说我照样打你！”杨丽红不甘示弱。
“等等！他让我打傻了你也跟着傻？”楚建舟狠狠地瞪了杨丽红一眼，随即转向了一位中年民警。“吴叔，人是我打的，这小子耍流氓。”
老吴，楚建舟父亲的战友，为了让他学好，明里暗里没少敲打他。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你栽赃陷害！”张大伟急了。
“耍流氓？”老吴皱了皱眉。“你有证据吗？”
“有啊，他们都看到了！”楚建舟走向那个女领班和两个服务生，语重心长地道：“没说实话吧？作伪证是要坐牢的知道嘛？来来来，你们几个发个誓，不说实话生孩子没屁眼儿！”
“楚建舟！”老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在这里瞎胡闹！你不是能说吗？来，跟我到里面说去！”
“呃……”楚建舟担心地看了杨丽红一眼，跟着老吴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
“哦。”
“坐！”
“哎。”老吴军旅出身，平时对他恩威并施，楚建舟还真有点儿怕他。
“我是看着你们长起来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就丽红那丫头，除了你谁敢对她耍流氓？”
“咳，吴叔，您这身份说这种话好像不合适吧？”
“哟！有长进，还学会说您了！我正打算过去找你呢，曲本义你认识吗？”
“谁？”楚建舟凝神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昨天晚上他被人砍了。”老吴说着递给楚建舟一张照片。
“哈？这事儿可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已经改邪归正了，最近一直在忙正经生意。”楚建舟接过照片扫了一眼，心里一紧，这不是给我送钱的那个人吗？
“嗯，我都听说了，你打算做头发，我倒是认识几个手艺不错的师傅，都是从南边过来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咳，吴叔，是出口发制品，不是理发。”
“发制品？就是假发套吗？”
“咳，您这么理解也行，反正大体差不多。”
“哦，那我就帮不上忙了。扯远了，曲本义说他雇你去砍黄飞洪，给了你一万六！”老吴话锋一转，厉声喝道。
“放屁！他一共给了我两千……老狐狸！”楚建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
“两千八是吧？那就对上了！”老吴一脸得意地笑了。
“吴叔，钱是他硬塞给我的，而且黄飞洪那事儿也不是我做的。”
“废话！要真是你做的，咱就不是在这里谈了，赶紧回去把钱拿过来！”
“吴叔，最近手头紧，我不小心花了一点儿。”
“臭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分寸？这种来历不明的钱你也敢花？赶紧的，差多少叔先给你垫上。”
“差了两千七。”
“……刚才那句不算数了哈，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这才几天就花了两千七？”
“吴叔，做生意嘛，应酬肯定多了！”楚建舟没有多余的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全都交出去。
“那你什么时候能还？”
“最晚半个月吧。”正常情况下十天就够，可楚建舟做事喜欢留有余地。
“嗯，那我想想办法。”
“吴叔，黄飞洪那事儿是谁做的？”
“是几个外地来的小子做的，从犯都抓住了，不过主犯还在逃。你最近小心一点儿，这小子是个亡命徒，不按常理出牌，犯事儿了没拿到钱，又把雇主给砍了。”老吴又递过来一张照片。“张跃进，绰号张二愣，你要是看到他别逞能，立马向我报告！”
“知道了吴叔，我要是……我好像见过他！”
“什么时候？在哪儿看到的？”
“就刚才，我和丽红回家的时候，在我们楼下……芸芸！”楚建舟大惊失色，跳起来就往外跑。“吴叔，芸芸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看看！”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老吴的神情也紧张了起来。
“来不及了！等我电话！”楚建舟夺门而出，跨上自行车飞奔回家。
走的时候大壮和二虎还在，只要他俩别离开楚芸芸就是安全的。楚建舟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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