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尘埃
段殷瑞一身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物的神，平时温润的脸庞，此刻满脸寒霜，目光锐利，手指都掐入了椅柄中，可见有多生气。
姜皇后见到段殷瑞马上跪下请罪道：“皇上赎罪，臣妾的表妹只是太喜欢九弟了，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还请皇上看在还她小的份上从轻发落。”
段殷瑞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本来暴怒的人却突然平静下来，他今天就看看这个女人有多会说。
喝了口茶，段殷瑞缓缓的说道：“哦？听皇后这么说，我是不是不应该降罪啊？还应该夸她勇敢，勇气可嘉啊？”
姜皇后看皇上好像不是很生气，微微放松了一下，开口回道：“皇上，应当罚的，爱一个人没错，但是她用错了方法，这种风气要不得，要是都用药还怎么谈感情。”
段殷瑞呵呵的笑出声来，笑的两人脚底发凉脊背生寒。
“皇后，好像还没理解重点，你说一个大家小姐怎么还会随身带着春药？要不是带的这药又是从哪来？皇后给朕分析一下。”
姜皇后一听心里一惊，药是她给的，这怎么能说，要是不说那清洛一个大家闺秀带着春药，以后这名声不就毁了？咬咬牙开口辩解道：
“皇上，表妹一个大家小姐怎会随身带着春药，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清洛，她还小没经得住诱惑！”
“把人带上来！”段殷瑞看着皇后，笑的一脸深意，姜皇后现在压根就不敢和皇上对视，心里慌的不行，不知道皇上都查到了什么？
楚清络被带了上来，虽然衣服还算整齐，但是头发凌乱，一身脏污，满脸是血，眼神涣散，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地上。
姜皇后见状立马仆过去抱住楚清络，哭道：“清洛你怎么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看我，我是表姐！”
姜皇后哭的十分伤心，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感在里面，段殷瑞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好皇后把真心都给了娘家人，对他的家人只剩算计了。
楚清络听到呼唤终于回神几分，木纳的转头看向姜皇后，眼睛一点点聚焦，猛地抓住姜皇后的衣服疯狂的说道：“表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肖想九王爷了，我错了，药我都还给你，我再也不敢了，我要回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楚清络一边说一边在身上翻找，嘴里不停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样子几近疯癫，好好的衣服被翻的更加凌乱。
姜皇后一听这还了得，一边抱着楚清络，一边对段殷瑞解释道：“皇上，表妹还小受了打击，现在神志不清，现在在胡言乱语，请皇上派人给表妹送回家。”
“回家？”段殷瑞冷哼一声，“朕的好皇后，毒害皇家子嗣，你的一句还小就能轻轻带过，你是不是也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段丘黎一见父皇发怒，也不敢站着了，忙跪在地上求情道：“父皇，母后绝没那个意思，只是心疼表姨才会乱了方寸，请父皇息怒！”
段丘黎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顿时气的段殷瑞火帽三丈，抓起桌上的茶杯向着段丘黎砸去，正好砸在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你还给她求情，你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在说！”段殷瑞大声的呵斥道。
姜皇后一看儿子受伤，也不管楚清络了，来到儿子身旁，她知道皇上应该什么都查到了，她不能让儿子有事，忙磕头求绕道：“皇上开恩，都是臣妾的错，不关黎儿的事，要罚就罚我吧！”
段殷瑞一摆手，两个护卫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看到此人母子俩心头一凉，他们今天这关怕是难过了！
“怎么样？还想说什么？你们身边的丫鬟婆子，宫女太监都招了，你们还有何话说？”
见事情真的瞒不住了，段丘黎反而不害怕了，跪直了身体仰头说道：“是我给九皇叔下的毒！”
姜皇后连忙要捂住儿子的嘴，“瞎说什么？皇上黎儿是要为我顶罪，您不能听他的！”
段丘黎握住姜皇后的手“母后，事已至此，我不想在憋屈的活着，即使父皇杀了我，我也不后悔！”
段殷瑞看着跪的笔直的儿子，从小他也是喜欢围在他身边，不停的喊着父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在与自己亲近，见到自己总是小心翼翼？
“好，既然你这么说，今天就给你个机会，把你心中的委屈都说出来，让我看看我和你九皇叔到底是哪里让你受了委屈。”
段丘黎看着高高在上的人，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和自己的亲爹说话都要以这样的方式，平时他都是谨小慎微，不敢随便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活在九皇叔的阴影下，今天就让他痛快的说一次吧！哪怕在无开口机会！
段丘黎给段殷瑞磕了个头，抬头一脸平静的说道：“是我给九皇叔下的毒，因为我想让父皇看到我，不是总看着皇叔，从小你就总是关心他，从不关心我的感受！
五岁那年我从假山上掉下来摔断了退，因为太疼一直炒着要父皇，你在哪？你在九皇叔的寝宫陪着他，就因为要去边关不肯吃饭，你就成夜的陪着他，不管我的死活！”
段殷瑞握茶杯的手紧了紧，没有开口。
段丘黎闭了闭眼睛，睁开继续说道：“六岁那年过年，我和皇叔同时看上一副徐大师佳作，您到好，问都没问我，直接给了九皇叔，您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感觉九皇叔才是你的亲儿子，我就是捡来的！”
“八岁那年，我终于把他盼走了，心想着父皇这回可以看到我了吧？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是你不停的训斥，总是在夸别人，没一次真正的夸过我，谁做的都比我好，就我做的不对。”
“这么多年，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母后，所有也不喜欢我，我努力的想做好每一件事，可是怎么就不能让您满意，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最后一句话段丘黎是吼出来的，说出来以后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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