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南伸手拿起玉簪,仔细端详起来。
“这些年,师父不许你习武,功力之高不过是匹夫之勇,你要达成之事非匹夫之勇所能促成,身上有功夫反而会招致不必要的防备,彩蝶、彩环的身手得我亲传,留在你身边有个照应。”玉谷先生说完这番话,起身要下台阶。
雅南:“师父您呢?”
玉谷先生头也不回地:“我素来不问朝中事,亦不问江湖中事,当年在亦城偶遇你父亲正准备火攻亦城,他给我几分薄面,改作围城,留一城老少性命,我还他十年恩情,我与你缘分已尽,今日一别,怕是往后难以相见,自己多加留意。”
雅南望着师父背影,眼眶立即红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玉谷先生忍不住回头看着雅南:“又不是我要死了,你哭什么哭?”
雅南起身:“我没有要哭。”
玉谷先生没好气地:“不打算哭,你憋什么气?”
雅南正要说什么,师父已经纵身离去。
雅南此时红了眼眶,朝师父背影消失地方向大声喊着,“师父,往后雅南不能在您身边孝敬您了,您老人家自己多保重!”雅南喊完便跪在地上,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彩蝶上气不连下气地跑进书房来。
彩环责斥彩蝶:“怎么如此慌张?”
彩蝶没理会彩环,跑到正在看书的雅南面前:“小姐,玉谷空了,一个人也没有了。”
彩环递了一杯水给彩蝶:“小姐知道,从今日起,给小姐做饭的事就落在你身上了。”
彩蝶接过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彩环,说不出话来。
雅南被彩蝶的反应逗笑了,只得放下书:“我已经将我在玉谷一事透露出去,接下来玉谷怕是凶险难测,你们两个怕吗?”
彩蝶:“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雅南:“要是成百上千呢?”
彩蝶又愣住了。
彩环笑了:“小姐逗你玩呢,主子向来运筹帷幄,不会让玉谷有事的。”
雅南:“师父将人谴散,就没打算保住玉谷,他也不会再回玉谷了。”
彩环脸上的笑意消失,回头看着雅南,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皇上答应为郡王翻案了?”
雅南摇摇头:“不会这么简单。”
彩环:“小姐可有了应对法子?”
雅南:“眼下,下计可直奔京城,面见皇上力陈旧情;中计将全部身家献出,依附仁王之势;上计是搅乱池水。”话说得到这儿,雅南眼含凌厉,语气也重了几分,“让鱼儿们不得不冒头,皇上要想将水变清,就得出手平息。”
彩环:“小姐这是要把自己当成鱼饵?”
雅南点点头:“把他们引到玉谷来。”
彩蝶紧张地:“既然如此凶险,主子自己走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谷中人尽数谴散啊?”话说到此处,歪头一想,似乎想开了,“主子不在,还有小姐呢,我会保护小姐,小姐也会保护我。”
雅南:“我又不会武功,如何保护你?”
彩蝶指指自己的脑袋:“主子说了,小姐的头脑世人无出其右。”
雅南:“那师父呢?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彩蝶又愣住了:“这……”
彩环走过来,拍了拍彩蝶的脑袋:“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彩蝶不甘心地:“我要是太聪明了,那就显不出小姐了。”
彩环:“要是小姐的聪明需要你来衬托,咱们三个就没几天活头了,这书房还算易守难攻,咱们就在这静待客来。”
彩蝶:“那我去山下盯着点,要有什么动静,也能提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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