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都痛苦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叶轻舟强忍着心里的酸涩道：“我们回家吧。”
“好。”
褚回有些不忍心，他把药放到叶轻舟的手上。
在他们把陆予白送上车后，褚回对叶轻舟道：“舟姐姐，这个药可以短暂抑制他的痛楚，但是，这个药的依赖性太强，恐怕吃这个药不是长久之计。”
“那还有其他药吗？”
褚回摇头，“暂时没有比这更有效的抑制痛苦的药了。”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了……”
他但凡知道也不会那么愁了。
如果不用药抑制，那毒性发作的时候将会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一个人怎么能承受得了那么多痛苦呢？
叶轻舟看了一眼车里的陆予白，垂眸道：“如果继续吃会怎么样？”
“毒性发作的次数会变多，到后面甚至可能起不到一点作用，导致……可能剩下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叶轻舟险些没站稳，她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身后的车上。
现在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不吃药就会硬生生抗下毒发时的痛苦，可是吃药会有依赖性导致最后的三个月时间还可能缩短。
无论怎么选好像都必须承受那痛不欲生的痛楚。
褚回叹了口气，“药给你们，你们自己想清楚，我会尽快找到可以代替这药的其他药。”
叶轻舟点头。
“嗯。”
随着褚回离开，叶轻舟也坐上了车。
后座的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直到回到家，从车上下来，叶轻舟想牵陆予白的，可是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可以自己走。”
叶轻舟也没勉强，就在后面守着他。
许是凭借着记忆中的路，这一路还算顺利。
但不免还是会摔跤，叶轻舟想要扶他，他都拒绝了。
打心底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突如其来的转变吧。
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叶轻舟的目光一刻都不敢离开。
他走进房间就想关门，把叶轻舟关在了外面，叶轻舟拍门，“陆予白，你关门干嘛？你让我进去。”
陆予白靠着门，无力地顺着门滑下，“对不起舟舟……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刚才的话你听见了是吗？”
陆予白没回话。
叶轻舟也转过身靠着门滑下，蹲坐在地上，两人背对背坐着，却隔着一扇门。
昏暗的光线打在屋里，平添了一丝凄凉。
“陆予白……你后悔吗？”
隔着门，她问。
“不悔。”门后的陆予白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悔啊？你因为我都看不见了，甚至是命不久矣，你为什么不悔！陆予白……我后悔了……倘若我们没有在一起就好了，这样你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如果早知道……我没有办法陪你一辈子，我就不让你爱上我了……”
叶轻舟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更咽道：“不说这些了好不好？我让你静一静，你不要赶我走……”
陆予白仰头靠在门上，眼泪从眼角落下。
他还能听到叶轻舟的轻微抽泣声，她一直没离开，而他的也一直没有平复过内心。
他想要叶轻舟离开……
想要她离开自己……
她可以遇见比自己更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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