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拆解
南宫灼边琢磨边往翠香山山顶走去，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片朝他紧锁着的眉头打来，冰冷至极，同时也让他的头脑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了过来，韩副帅、一定是韩峰、韩家针对自己！当日在军议上屡次以自己举例，甚至为了解释层级，就提到了以自己的功劳即可受封禁卫军武威将军，结果旨意还真就如他所说下达的，韩峰是丞相韩端的族弟，属于韩家的边支，很早就参加了恒军，后又追随尹将军东征，前锋营屡立战功后官至副帅，有武勇有谋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也是自己回到盛平后才知道的内幕，可他怎么就左右了明王的决断，把自己留在了禁军呢！实在想不出个头绪的南宫灼回到了城内禁军大营。次日张弛来到了这里，南宫灼垂头丧气地说道：“武勇将军，你是不是来安慰我的啊！”张弛回道：“哎！怎么会这样呢，要说军中骑兵将领非你我二人莫属，为什么单单把你留在禁军，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否向明王主动请缨，我随你齐去，如何！”南宫灼苦笑道：“算了，既然旨意已下，岂有随便更改的道理，多谢了！”张弛叹道：“唉，前些日我还邀你一起率领骑兵出征呢，哪晓得事情会变成如此这般，我昨日拿到旨意的时候还特意问了韩将军，为何不把你带着，毕竟都是军团旧识、朋友，可韩将军也无能为力，说是明王旨意如此！”南宫灼冷笑道：“事已至此，也便不想那么多了，毕竟我手上还有两三万的军队呢！”张弛回道：“那怎能一样，你虽然官至武威将军，可手下皆是宫防和城防的守备部队，麾下精锐禁卫骑兵也被调走，还指望上战场啊！这样吧，我去觐见明王，骑兵主将不让当，当我的副将总行吧，我管明王要人去！”说着张弛就要起身出去，南宫灼赶紧拉住他道：“万万不可，你隶属于韩将军麾下，骑兵主力是昔日的禁卫骑兵而非骠骑营，这意思你肯定是懂的，此时你再问明王把我要过去，咱俩在一起统领骑兵，韩将军断不会想有如此局面”，张弛听罢缓缓坐了下来道：“我自然是懂的，但你怎么办呢，就在这禁军空耗时日？”
南宫灼低声回道：“失望是肯定的，但怎么可能一直顺呢！老老实实待在禁军之中，有的是时间，可以研习一下兵法、战阵，也可以回卫州，去云海、吴村看看他们”，张弛沉默了一会，南宫灼继续道：“不过有一事还要拜托你”，张弛问道：“什么事？”南宫灼道：“禁卫骑兵三营都是经历实战的上好骑兵，你可不能偏袒骠骑营旧部、冷落禁卫三营啊！”张弛切了一声道：“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不会将禁卫三营、青龙营和玄武营打散重编，禁卫三营的领兵将领也会按照原编制执行，最多会把三营中的优秀者提拔起来单独领兵的，你放心吧！”南宫灼笑道：“那便好！天枢营林常是个稳健的人，交给他的事都会妥妥的完成；天璇营的白琦是个勇猛善战的......”，张弛摆手道：“行啦行啦，你现在就像个嫁女儿的老太婆一样，如果查人之能我都没有，怎么当着一军之主将！”南宫灼哑然失笑道：“是啊！是啊！你形容的还真对！行了，你去忙吧，大军整编后不日就要开拔，我这没事，你放心吧！”张弛起身道：“好，那你保重，如果实在憋屈了，去征西军中溜达溜达去，我先走了”，南宫灼也起身拱手道：“保重！”张弛走后不久林常又来了，表达了想留在禁军和南宫灼一起，并且已经向武勇将军提了想法，结果被南宫灼一顿狠批：你什么脑子怎么胡来，赶紧去跟张将军赔礼，旨意上写的清楚，去与留岂是你能决定的，我这你不用担心，你在战场上要是给禁卫骑兵丢人，有朝一日我重上战场，第一个先撤你的职！被骂了一通的林常灰溜溜的去找张弛赔罪去了，接下来白琦、李穆、史万、吴奇、王兼也来看望南宫灼，但王命无可更改，只能服从。
二月十八大军整编完成，征西军和征崎军同时开拔，身穿暗金甲，头戴缨饰豹头盔，身披绯红披风，胸前垂下两颗玉珠的南宫灼手扶風魔佩刀站在青龙门城墙之上默默地欢送大军出征，新的武将军职等级颁布后对于将领的穿戴也有了要求，三等军官头盔是无缨装饰，没有披风，七品都尉、八品校尉有裙甲，九品、十品没有裙甲；二等将官黑色缨饰豹头盔，黑色披风，胸前两根编织绳带分别系有玉珠一颗、两颗和三颗，代表骁将、武将和忠将，唯一不同的是禁卫军二等将官是红缨饰豹头盔，红色披风；一等大将均是红缨饰虎头盔，红色披风，胸前编织绳带除了系有玉珠外，还配有一对玉佩以示身份。此时的南宫灼内心五味杂陈，远远地看着昔日策马驰骋的战友出征，自己却只能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远望，对于这个职业军人来说是一种煎熬，但他还是一直站在城头直到最后一队士兵远去才缓缓走下城楼朝着王宫而去，来到城门前忽然见到了左将军闵晖在等自己，于是上前行礼道：“参见左将军”，闵晖摆手道：“我这个左将军是个虚职，不必行礼，武威将军忙否？”南宫灼苦笑道：“左将军玩笑了，宫防城防有骁卫将军李继负责，末将如今闲职一个”，闵晖笑道：“那去你那聊聊，我也没事！”南宫灼回道：“那太好了，左将军请！”二人回到禁军大营，南宫灼命人端了茶水，脱下披风问道：“左将军今日可还好？”闵晖坐下抿了口热茶道：“好，天天无事做身体肯定养的好啊！”南宫灼也坐下道：“听闻闵韬被关押在王府中，染了疯癫病？”闵晖回道：“是啊！大哥自从被擒拿回来后，便被关押在王府，明王并没有治他的罪，他自己想不开呗！如今我自己出去住了，没住在王府，也不甚清楚”，南宫灼哦了一声又问道：“左将军找末将何事啊！”闵晖又喝了口茶道：“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似我大哥那般失落导致疯癫！”南宫灼苦笑道：“不瞒左将军，在旨意刚刚颁布的时候的确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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