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染没让泪流下来,只是在完全平息之后拿开了厉埏川的手,慢慢摇了摇头,又恢复了过来。
“你没事了?”厉埏川捏着卓染的手指,轻声问了句。
卓染摇了摇头,哑声说:“没事儿。”
厉埏川原想开口问,卓染却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便没有再开口,只是缓了好半晌,抱着她安慰了一阵儿。
“我的手绳……又坏了。”卓染摸到了他腕上,厉埏川低头轻笑一声,没有动作。
“没点儿表示?”厉埏川以前会直接把自己的手绳给卓染,这回却没有,卓染没有等到厉埏川的动作,便抬眸看了他一眼。
厉埏川摇了摇头,说:“这回不给了。”
卓染略显失望的“噢”了一声。
“信我瑕丘,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也会好好保护你,”厉埏川扳着她的脸朝自己,卓染微踮着脚尖,他没管卓染站没站得住,只是说:“只要你陪着我,这就好了。”
卓染木然点点头。
***
骏马弛飞路,秋风越景门。
邵辉勒紧了马缰绳骤然停下,童荣见状也停了下来,这离港口还远,童荣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查出的那些官银?”邵辉问,“王成大人管的不就是这个吗?”
童荣点着头,说:“对啊,他管他的,又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邵辉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唇。他很清楚厉埏川下一步的打算,既然他相信自己和童荣并不是内应,便索性给他们交个重任。王成都疯了,若是再不保护好晋鹏和冯程,那之后的路只能越来越难走。
只是说实话,冯程就在几月前稍微露了面而而已,现在说要保护他,连人都找不到。晋鹏身边有温容希,还有一众可以保护他,但冯程不一样,即便是水师也没用,寡不敌众,照样惨败。
“哥,你想什么呢?”童荣见他恍了神,便开口问了句。
邵辉摇了摇头,说:“先回去再说,只是要尽快派人去寻寻水师了。”
“他一向行踪飘忽不定,去哪里找啊,”童荣不禁小声揶揄说:“况且这次这么大的事情,他要出来早就出来了。”
“你又这样。”邵辉虽然斜着眼睛瞧他,但语气里尽是无奈和宠溺,他默默叹了口气,说:“你在外边不可这般说话,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其他的不要多言。”
童荣极不情愿地“噢”着。
邵辉正要抬起缰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朝童荣望了一眼,说:“王成大人之前是在铁群港发现的官银,先回铁群港!”
童荣瞬间就知道了邵辉担心的事情。王成发现的官银本应在易东流通,而不是被他供上朝廷,只是另一种可能,前提是王成与他们确有联系。若是王成和偷盗官银的人没有关系,这回的事他上报了就是自掘坟墓,这些人做事小心谨慎,且如火如风,他能被暴露,就是他做了件错事,错在查出来这些银子是官银。
他当时可没有上报的意思,只是与邵辉说要压下来。
可是上报的人是霍杰,没有王成答应,霍杰又怎敢上报。
如今上报了,遭殃的却只有查出官银的王成。邵辉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王成当初的犹豫不决,到底是为了什么。
“哥,那个王成会不会真的和那些盗官银的人有关系?”童荣追上了邵辉,说:“如果有,两港岂不是很危险?”
邵辉回头,说:“别怕,他们现在将目光投到了总督那里,我们回去不会有危险,小心行事即可。”
童荣重重点了点头。
***
庐州。
据往年习惯,这时候庐州里会有一场小庙会。庐州地势偏北,打弱水湾卷过来的风带着水汽,若是循着阴天,会连着下几日的雨。
好在这些天晴空万里,虽然有些许冷,但中午回暖时却是令人忍不住贴在檐下,感受着温暖轻抚过身躯,适合一枕长梦。
侍女从外边逛回来,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她梳着单髻扎着粉色系带,肩上又落了几个小辫子,看起来俏皮可爱,她没好好走路,一蹦一跳地进了府门。
难得主子应允叫她出去采办些东西,给足了银子和面子,她便出去好好挥霍了一把,凡是好看的好玩的都买了,丝毫没有想过万一主子生气了该如何。
府门朱色精致大气,经过左手边的游廊拐弯便到了内院,侍女半探着头寻了一会儿,碰见了同和她服侍主子的小姑娘,便上前去截住,轻声问了句:“……主子在哪里?”
“在屋里歇着呢。”小姑娘替她拿着手里的东西,秀眉微蹙,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当心主子罚你……”
侍女莞尔,笑说:“侯爷今夜会带着主子出去玩,主子心情好,不会罚我的。”
“你且拿着吧!”小姑娘不帮她拿东西了,急忙塞进了她手里,还朝后退了一步,摇着头说:“姐姐你讨主子欢心,我就不行了,侯爷既然还要来府上,我就先下去备东西了……”
侍女想挠头,但没有空余的手。
内院栽了几树金桂,清风挽香过,侍女闭眼嗅着花香,偏头想起主子还在等着她,便迈开腿跑向了正房。
“竟然还知道回来?”
她还没敲响门,就听屋内传来了一声。
季语嫣伸臂从衣架上拿过来外衫,侍女将房门推开了小缝儿,瞧她要穿衣服便提着东西进来放下,伸手要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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