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暗见翁大人
黄瑞蔺一脸严肃地答到：“官场如战场，在用计谋方面，官场远胜于战场。你看天下第一献谋之人诸葛亮哪一项谋略不是尔虞我诈、见东说西？所以，在官场上走，不讲对错，只看利弊。此系为官之精髓。”
胡雨石道：“我的意思不是不用计谋。我主要是想，我们是在为朝廷做事，采取偷的计谋实在不怎么高明。看能不能想出更高的计谋来。比如，就说诸葛亮的计谋，虽然充满虞诈，但怎么也不会偷字出来。”
黄瑞蔺冷笑道：“现在的世道远不比从前。我们来的时候军师说得很清楚，以李大人的名义去翁府，此路不通。你也提出来用银子买翁大人墨宝真迹，此路也不通。去和翁大人说我们在替朝廷办事？我估猜没等我们俩把话说完，兵士就把我们俩押进大牢了。你说，我们除掉一个偷字还有什么计策能使出来？”
胡雨石盯着黄瑞蔺，半天也说不出一个计谋来。
黄瑞蔺道：“在黄海大战之前，朝廷分主战派和主和派。翁大人是主战派…”还没等黄瑞蔺说完，胡雨石大惊道：“翁大人还是主战派？不是说翁大人本是清流人士，无兵无将无作战经验，为何能在朝廷谈论海防军事的呢？”
黄瑞蔺道：“这就是朝廷大臣派别之争所产生的结果了。这些朝廷清流派本来就是与李大人他们不一样，有一句话叫，清流派与天斗不堪一击，与地斗胆小如鼠，而与人斗其乐无穷！在黄海大战之前，考虑到我海军实力及炮弹准备情况，李大人从实际出发，在朝廷提出要避战为先，严防渤海以固京畿之藩蓠，力保沈阳以固东北省之根本，起西洋公使出面斡旋，以缓东洋进攻之急，然后厚集重兵力再图大举。翁大人是李大人的死政敌，一听李大人不主动出战，海军舰队还准备不足，翁大人就想利用这次机会，整治李大人，所以，他虽号称清流派，仍极力主战。”
胡雨石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于是叹道：“朝廷大臣之争若夹杂私心是国之大忌呀！”
黄瑞蔺道：“谁说不是呢！你说李大人和翁大人这样的关系，无论我们采取什么高明的计谋，如果翁大人知道我们要他墨宝真迹的目的，他怎么会将之给我们呢？从坏处看，翁大人不但不给他的墨迹给我们，说不定，他还借此大做文章，向朝廷弹劾李大人里通外国也是说不定的事！所以，唯有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翁大人的墨宝真迹才是我们的计谋！”
胡雨石听着纳罕。想了一会，说道：“那我进去偷翁大人的墨宝？”
黄瑞蔺道：“你以前没有进过翁大人家深宅，你可能连他的书房都找不到。我不一样，我曾经听说过翁大人深宅的一些布置，所以，这项工作只能由我去做了。”
说到这里，黄瑞蔺贴着胡雨石耳朵交接了如此这般。胡雨石点点头，将背上的包裹打开，一股血腥味喷涌而出。
“如何发出一股这么难闻的气味来？”胡雨石惊道。
黄瑞蔺先也是一惊，继而答到：“可能是隐身衣久不用之故。”
胡雨石也没有再考虑其他，直接将隐身衣递给黄瑞蔺。
“砰！砰！”胡雨石敲打翁大人家宅门。一位老者开门，问道：“你找谁？”
胡雨石施礼后道：“在下是一位商人，想找翁大人，还请大爷禀报！”
那老者用奇怪的眼神上下端详着胡雨石，然后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说：“看你的外表像一位精明的商人，也看不出来你脑子神经有什么问题的。”
胡雨石道：“我脑子没有问题，我只想拜见翁大人。”
那老者将胡雨石推出门外，自已也跟着出门来，提高嗓门道：“你可知道翁大人是朝廷一品大员，怎么会有时间见一位不知名的商人呢？你快快地走吧！免得浪费口舌！”
也就在胡雨石和开门老者对话推搡之际，黄瑞蔺穿着隐身衣溜进翁府。
翁府的院子很大，从院子向前走有三道门，一道是宽敞的红色大门，左右两边有一道相对正大门要窄得多的小门。
三道门都是关着的，黄瑞蔺不敢自已打开，他站在院子里等那开门的老者。
不一会，那开门的老者嘴里还嘟噜着向院子里走过来。当走到院子中间时，停了下来，然后急忙向正屋小跑过去，快速地将门大开，又快速地将门关上。
黄瑞蔺本来心中一喜，没成想，他还是没有跟得上那老者的动作，只得继续站在院子内。
又过了一会，屋里的正大门打开来了，走出来一位身材不高，白发白须之人。动作非常缓慢地向外走，后面跟着两位佣人似的人，低着头，不说话。
“翁大人！”黄瑞蔺心中一惊。他虽然没有正面见过翁大人，但从外表完全可以认定这位年逾古稀者是翁同龢大人无疑了。
黄瑞蔺呆呆地看着翁同龢向院子外走去，竟忘记自已的职责是来偷他墨宝真迹的。
“吱啦！”那老者目送翁大人坐上车后，又将院子外的大门关上。此刻黄瑞蔺才想起来自已为何而来，见屋内那大门还没有关上，一个冲锋就进了翁府内屋。
屋里静悄悄的，空旷得很，见不到一个人。黄瑞蔺四下里一看，原来翁同龢居的是乾隆帝宠信和坤的家宅。先看地，一块一块的从元朝就是皇家专用、禁止民间开采和使用的花斑石，五彩宾纷、光彩夺目。再看上，不高不低的二层楼，俗称“仙楼”，是供神仙居住的地方。这是和坤当年仿照紫禁城乐寿堂修建的北京无二的复制品。再看中，紫檀椅子，由棕红色的金丝楠木做成，不腐不烂，有天然的香气。这种木头生长周期都在十年以上，开采运输艰难致极。椅子上的亮片随人影一闪一闪的，这是把贝壳碾碎了，然后泡软了，磨薄镶嵌上去，民间叫“螺钿镶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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