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嚷嚷什么。”
一道女声从房间的方向传来，江芝芝合上房门，往客厅这边走来，坐在一张绿色的独立软卧沙发上，低垂眸子，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水。
“师傅，你看牧成周，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一脚把我踹到地上。”
沈斯表情委委屈屈的，跟青蛙走路八成像，哒哒哒地走到师傅江芝芝的脚边蹲下，告状道。
【哼，他有师傅撑腰，看牧成周这会不死也脱成皮！】
敢这般对他，看他找来师傅这座靠山，给他教训，才能解他一时的郁闷。
“被踹了一脚，很光彩？”
江芝芝浅抿了一口御前龙井，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傻徒儿，暗自摇头。
她这个徒儿啊。
“师傅，我...”沈斯一哽，不知道说啥了。
“你要是好好练武，人家能踢中你？”
说到底还是警惕性太差了，需要继续加强锻炼。
“师傅，我有在好好练习的。”
不过就是因为牧成周是他的兄弟，他对他毫无防备之心，才会一不小心，被牧成周给踹了一脚。
真要是硬碰硬比划一下，谁赢还说不定呢。
没错，就是这样的！
沈斯才不会承认，自己比牧成周弱了那么一丢丢呢。
“一会再考核你。”
江芝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再次掀起眸子时，眸光是正对着牧成周的那双眼睛的：“你，想清楚了吗？”
“夫人，我想好了。”
牧成周余光瞥到还在揉着尾椎骨的沈斯，欲言又止。
“沈斯，师傅肚子饿了，想吃拐角那家的烧麦和灌汤包子，你去给我买。”
江芝芝会意，她开口找借口，沈斯离开别墅。
拐角那家铺子，最快的车程，这一来二回，也得一个半小时。
“好咧。师傅，我这就去给您带好吃的回来。”
傻哈哈的沈斯，真以为江芝芝想要吃拐角铺子的食物，他可不能让师傅给饿着了，拿上车钥匙和一件薄外套，就大步离开别墅。
人一走，江芝芝放下茶盏：“沈斯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半响，牧成周有了动作，他极其缓慢地从沙发上起身，跪在江芝芝的面上，双手呈上一枚古老纹路的尾戒：“夫人，这是我牧家世代相传的尾戒信物，您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江芝芝接过尾戒，端详了片刻，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是何意？”
良久，牧成周抬起眸子：“夫人，您有所不知，这枚尾戒，正是九千年前，沈爷赠送给我牧家老祖的信物。”
九千年前，沈爷是位高权重的战神王爷，身上的战功都是拿命挣来的，每次上战场都凶险万分，他牧家老祖，当时只是沈爷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士卒。
刚上战场的新兵，差点被敌人给打死了，是王爷从敌人凶残的武器中救了牧家老祖。
接二连三的机会，在沈爷的带领下，让牧家老祖在战场里，立下了不少战功，从一个小小的士卒，晋升成了沈爷的副将。
隔了差不多十年之久，牧家老祖立下一件很大的战功，被当时的小皇帝下旨封为大将军时，受封当天，沈爷手上拿着一枚尾戒，赠与了牧家老祖。
“你该得的。”面前的战神王爷，杀戮太重，眉宇间被杀气包裹着，生人勿进。
“多谢王爷。”
...
思绪渐渐回笼，牧成周道：“这不是一枚普通的尾戒，能记录一些东西。”
“就是给录影机一个道理？”江芝芝问道。
“没错。”牧成周点点头。
“启动的关键，需要什么？”
江芝芝也看出了这尾戒，是有什么启动机关的，但是目前她还没找到关键点。
“是我的血。”
不，准确来说，是牧家世代守护人的血，历代尾戒认主的人，方能启动尾戒，知道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江芝芝把尾戒递了过去，牧成周接过，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眉头不带皱一点，尖锐锋利的水果刀，在他的食指指腹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滴到地面上。
他把受伤的指头，举到尾戒上方，鲜红的血液，好几滴滴落到尾戒上方，一道红光打在白净的墙面上，跟现代投屏一样，出现了两个人物的对话。
“家主，咱们真的要这么做？”
被喊做“家主”的人，穿着一身名贵的古袍，背对着众人，良久，他转过头来，面容与牧成周有三分相似。
“家主”眉头紧锁：“管不了这么多了，按我说的执行。”
“可万一，不成功，爷知道后，咱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家主”手里也有一枚跟牧成周现在手里拿着的尾戒，是一模一样的。
不难想出，这是牧成周不知道多少代的先辈，画面中，这位“家主”的眸光，望向一座石洞，良久，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做，但...”
这是目前为止，是对爷最好的方法了。
爷，他太痛苦了。
与其让也活在痛苦之中，还不如让爷忘记已经过去一千年前的那桩事，爷就不会每日都用自残的手法，伤害自己，又等伤口愈合后，再添新伤。
用刚划开伤口的疼痛，提醒他，忘不了一千年前，那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事。
还有爷心中的执念。
“执行吧。”
随着“家主”的命令下达，红光在墙面上折射出来的画面一切换，来到了石洞内。
除了“家主”外，还有八名穿着打扮一模一样，从头到脚都被黑色衣物给包裹住，只剩下一双黑漆眸子的“怪人”。
这八名“怪人”领命，对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在做一场看似很大的法事。
“沈哥哥。”看着画面中沉睡的男人，江芝芝嘴角呢喃一声。
躺在石棺上沉睡的长白发男人，正是沈延瑄！
他为何会躺在石棺内？
江芝芝忍住心脏传来的不适之感，杏眸紧紧盯着墙上投射出来的画面，认真到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看清楚，这些人，到底对沈延瑄做了什么。
画面中，对着沈延瑄做法的八位黑衣人，才短短功夫，纱巾包裹住的口鼻，都藏不住嘴角溢出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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