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沉吟一会儿才道：“应该过的非常不容易。”
因为对方是月神信徒，李斯特才没有把话语说死。
但尼尔到没有注意这一点，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其实是越来越少了，虽然月女士及时补上了至高神艾欧离去时带来的权力真空，但仍有大量旧神陨落在新历初年。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一位。”
“代行者？”
尼尔点了点头，幽幽道：
“祂曾设法降临亚楠，近乎灭亡了当地的民众，而后者更是设法偷袭了由银月教会临时组建的联军，大量的旧神在这次会战中死亡。”
“而事实远不如次，在新历之后的两百年间陆陆续续死去的旧神大都和代行者有关。
可以这么说，目前费伦众神的最大的敌人就是代行者。”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斯特问。
作为一个凡人，他本来就插手不了这个层次的事情。
艾尔莎所展现出来的强大破坏力，更让他明白普通凡人和拥有神格的存在，到底是相差多少。
自知之明，很多人都没有这种品质，但李斯特恰恰拥有。
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实力，也明白自己该做的事情，眼前这件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当然有关系！这才是我接下来想要讲述的东西。”
李斯特点了点头，示意后者继续讲。
当然，在他看来，他们两人的话题已经到此为止了。
他现在还能继续听着，完全是顾及对方的面子。
尼尔继续道：
“神只的神格与神力决定着一个神只的强大与否，而相应的，越是强大的神只就越需要相对合适且稳定的物质载体。
旧神如此，代行者亦如此，在泰瑞亚在亚楠的时候，代行者就曾经拥有着一具非常合适的身体。
但亚楠的通道被完全关闭了，泰瑞亚也被月女士苏伦整个镇压，任何载体都不可能从亚楠中逃离出来。
所以代行者需要再次寻找一个载体。
于是祂来到了该隐赫斯特，来到了这个外神族裔聚集地。
因为只有这里，祂才能找到最适合祂降临的，载体，因为只有这里，祂才能最终实现祂的目的。”
“说到这里，你还觉得‘代行者’和你毫无关系么？”
“祂的目标是我的父亲？”
“看来你的脑子还不算太笨，确实是这样的，或许是你，或许是艾尔莎也可能是你的父亲，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祂的目标应该是安德鲁公爵无疑。”
“为什么？既然外神拥有着如此强大的神力，为什么祂一直都没有行动而是使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办法？”
李斯特想不明白。
既然代行者，既然外神都已经如此强大了，那么祂们此刻的做法就让人无法理解。
为什么强如代行者竟然如此隐忍，这真的是尼尔口中那个坑杀几十位神只的代行者么？
于是尼尔继续为他解释道：
“还是因为载体的缘故，只有载体在拥有强烈且复杂情感时，祂们才更容易成功。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的父亲安德鲁公爵目前还保持着相对清醒的神智。
但这种状况还能保持多久，那就不是我能够预测的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李斯特突然道。
“什么？”尼尔一时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安德鲁公爵府，这难道不是你们的目的么？
我了解安德鲁公爵府的一切，刚好可以作为此次行动的先锋。”
“这可不是我的目的！”
李斯特冷笑一声，却不打算在理会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可他刚刚走出两步，却是又瞬间退了回来。
一个落地翻滚后，李斯特顺利地回到了尼尔的身边，两人后背相靠，神情都不算平静。
属于奥术师的敏锐感知让他侥幸地躲过了堕落者的袭击，但两人所处的环境却只能用恶劣来形容。
李斯特怎么也想不到，原先堕落者怎么也突破不了的屏障就这样被轻易撕破。
而在他的感知中，原本明亮如月光的艾尔莎却突然消失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视野之中只剩下了尼尔与李斯特两人。
“我们有麻烦了！”李斯特看着犹如蚁群一般的堕落者忍不住道。
虽然他的表情非常淡定，但他略微颤抖的语气却是充分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狠狠地戏弄了一番哪些嘴馋的堕落者，其中几个几乎已经陷入了发狂的境地。
小猫小狗尚且知道记仇，更何况这些智力本就不低的堕落者？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随后几只迅速向他靠近的堕落者，也充分了说明了这一点儿。
“怎么，感觉如何，我们俩能应对的了么？”李斯特问。
“应该没有问题！”
尼尔不确定的态度让后者感到心烦，但既然尼尔这样说了，李斯特也只能默认对方有着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了。
而随着李斯特的感知之间扩大，他更能感觉到周围的堕落者正在往这里汇聚。
那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成千上万。
而就在李斯特失神的一瞬间，尼尔已经往前走去。
李斯特根本就拉不住他，只能看着尼尔往堕落者群中走去，
“保护好自己！”
这是尼尔离开时对他说的话语。
李斯特本能觉得这句话有些问题，但没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直到尼尔如箭矢一般冲进密密麻麻的堕落者群中，血红的剑光如磨盘一般肆意剿灭着周围堕落者。
血色剑光就像是灼热的火焰，任何企图靠近的堕落者都被火焰给瞬间消灭。
更让李斯特感到诧异的是，每当堕落者被李斯特开膛破腹后，堕落者就会幻化为血色的荧光，逐渐消失在李斯特的眼前。
李斯特确定，这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应该出现的现象。
继而，他也对两人所处的环境感到疑惑。
他们却是还处在第四大街的建筑中，从周围的物体来看，两人并没有离开这里。
可实际情况却是两个人被一股无形地力量给笼罩了起来。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密闭的空间中。
李斯特企图通过奥术来观察这个地方，可还没等他吟唱，他就发现在这片区域里奥术能量低的让人感到心惊。
一种血色的、粘稠性的红色能量游离在整个空间之中。
他尝试着运用，却发现这种狂暴的能量根本就不是他能驾驭的。
而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撞击声。
刚刚还在前方拼杀的李斯特，却是被一股巨力振飞回来，握在手中的长剑更是止不住的振动。
“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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