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师”与“学生”（二）
“你想要……知道……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俞理一边呕吐一边锯木头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正常人，至少不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该有的样子，满头大汗的加科纳上士终于不再坚持，哆嗦着问道，他的右脚只剩下被锯断了一半的大脚趾，其他四根脚趾已经彻底与身体脱离了。
这回俞理也不再沉默应对，而是用生硬的语气开始发问：“你是，什么人？”
加科纳上士：……
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俞理一会，加科纳才有些虚弱的回答道：“我叫威廉·加科纳，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问，你答。”
对于加科纳习惯性地反问，俞理同样习惯性地选择了挥舞军刀表示回应。
当刀刃再次触碰到伤口时，加科纳很明智的选择了顺从。
“好吧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终于获得突破性进展的俞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开始操持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外语，从加科纳上士的口中获得了他期待已久的信息。
威廉·加科纳，德斯克联邦陆军上士，隶属于陆军第四步兵师第二机械化旅，担任三营一连一排三班班长。
第二机械化旅目前驻扎在混乱之地西垂的伊卡西姆军事基地，今天原本一排是轮休的，但却接到临时任务安排，要求他们全副武装赶赴两百公里外的拉扎尔，接应情报人员回归。
作为一支派驻海外的主力作战部队，军官与士兵军衔都相较于本土二线部队高一个级别，所以俞理所在的这个排，排长是中尉军衔，排军士是三级军士长，班长是上士，下面有两名中士分别担任火力组长，每个火力组配备一名军衔达到专业军士的机枪手和一名掷弹手，以及一名军衔达到上等兵的步枪手。
有意思的是，专业军士并不是真正的军士，下士才是军士的起点。
专业军士通常被当成预备军士，但依然只是拥有高级技能或特殊技能的士兵，他们比上等兵资历更深，待遇更好，或者学历更高。
联邦军制中，机枪手必须是由通过火力支援培训课程并持有班组重型武器使用资格证书的专业军士担任，掷弹手的军衔可以适当放宽，但最低也是由那些完成相应课程并获得证书的资深上等兵担任。
除了加科纳上士这个班长，两名火力组长分别由克莱门森中士和金德尔中士担任，这三人也是三班目前的士兵领导者。
至于那个斯特罗姆斯下士，用加科纳的话来说，他只是刚刚成为士官，正常情况下是没有机会在一线部队独立带组的，要么调回国内或者去其他二线部队去领导一支小组，要么就得等他在目前部队中熬资历到中士，当然，更常见的情况则是战场临时获得任命，不过总的来说下士已经是有命令权限的高级士兵了。
俞理懂了，这个非常在意自己军衔的家伙目前虽然也只是一个高级一点的士兵，但跟自己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克莱门森中士带领的火力组成员包括掷弹手下士斯特罗姆斯，机枪手专业军士梅森，以及步枪手上等兵贝特兰德。
所以俞理的身份就是一名步枪手，而且是一名刚刚完成新兵训练正式服役的上等兵，不过加科纳也告诉俞理，以他的资历正常情况下是没资格直接进入一排，而是应该首先被分配到后备连队，在那里进行进一步的训练，并且等待一线部队出现空缺，然后按部就班的晋升到专业军士亦或是选择到期退役。
“你是我们当中最特殊的一个。”加科纳上士如是说道。
俞理心中一凛，这样的特殊情况肯定隐藏着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他会出现在这里的根源所在，立刻聚精会神的等待加科纳的进一步说明。
“你瞧，你只是一个菜鸟，你刚刚完成你的新兵训练就从国内来到了这里，今天是你第一天报道，你和任务一起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见鬼，除了你的名字和你那张报道表格上的寥寥几行信息，我对你根本就一无所知。”
“我问了霍根中尉，他也不知道，我原本想要将你从这次任务中踢出去，因为没人会愿意相信一个刚从新兵营里出来的菜鸟，但中尉没同意，不，也许是上面有人不同意。”
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尤其是当一名军龄超过十年的老资格上士都觉得有问题的时候，那就一定有问题，俞理连忙追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得问你！尤里·贝特兰德，或者，我应该用别的什么来称呼你？”
加科纳上士盯着俞理，一字一句的说到，虽然俞理没有明说，但加科纳显然已经从直接的问答环节猜到了点什么，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将话挑明。
俞理也意识到了，虽然对加科纳死活都要执着的打探自己的来历这一点有些无奈，但两人的对话到了这个时候，俞理自觉加科纳上士怎么都不可能翻盘了，所以也就放开了一直紧守的秘密。
“咳咳……”
俞理先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诚恳地回望着加科纳上士探究的目光，说道：“这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嗯，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是尤里·贝特兰德。”
加科纳配合的点了点头，但没说话，看来他心里早已经是这么认为的了，所以只是示意俞理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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