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言起身关了灯。
“你也早点睡，”莫方天在被子里闷闷的说道，“省的明天起不来。”
“我知道，你不管我了，”叶楚言白了他一眼，“我担心你明天起不来。”
莫方天不说话了。
莫方天睡着时，叶楚言还坐在床上。
片刻，叶楚言拿起手机，打开闹铃设置。
06：00
叶楚言还是有些不放心，啧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05：59
05：58
......
叶楚言又定了十个闹铃，关掉手机振动。保证一分钟响一次。
马上十点了。
“初中生睡眠时间不得少于8小时......不然......”叶楚言最后看了看时间，脑子里面突然闪过几天前偶尔看到的一条消息。
八小时。
十点睡六点起。
差不多。
李星辰晚上一直挺兴奋的。
送走唐十三后，李星辰脑子里面就只剩下分班的事了。
身边的唐玖早就睡着了。李星辰眼睛睁得溜圆，盯着天花板。
李星辰只觉得心上有好多蚂蚁乱爬，就是睡不着，在被子里面待着好像有些热，她把一条腿瞪出来，架空在床侧，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星辰在心里假设了很多种可能。
一班？二班？三班？！四班？......十四班？十五班？
李星辰感觉此刻自己的大脑一定运作的非常之快。
啧。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时间。
就是睡不着，脑子里面偶尔也会放空一会儿，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思考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星辰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酸，酸得微微有些痛，于是闭上了眼睛。闭眼继续思考，想到某些地方又会猝然睁眼。
唐玖睡着很久了，但睡得不是太深，她感觉李星辰一直在动，只不过频率不太稳定，经过一些斗争后，唐玖还是微微挣了睁眼，转头看向李星辰。
李星辰这会儿没有动，怔怔的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星辰姐，你怎么还不睡啊。”唐玖喃喃道。
不等李星辰回答，唐玖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此时已是深夜，不过夜空十分清朗，窗帘拉了一半，月光撒入房内，隐约能看清时刻。
但是唐玖还是很困，她并不想花费一点心思去分辨分针和时针，秒针不需要分辨，很明显。
唐玖看着基本不动的两根针。
一根在11和12之间，一根在12和1之间。
“十一点多了星辰姐，”唐玖声音里带了些鼻音，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哈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李星辰只是应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
唐玖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十一点多？闹钟发出了轻微的一声。
“叮。”
一点了。
李星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好像又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很久，反正她是在思考中入梦的。
——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铃声第三次响时，叶楚言睁开了眼。
立刻抬手关掉。
闹铃响了，怎么也睡不沉了，叶楚言反应过来今天是入学第一天，所以心情不能太平静，但叶楚言也不太想睁眼。
过了十五秒又睡着了。
一分钟后第二道闹铃响了，再次关掉。
这次过了三十秒才睡着。
第三次响时，叶楚言还没来得及睁眼，铃声就停了，叶楚言睁眼，眼前是一个轮廓，莫方天。
莫方天关掉闹铃，把手机关机，然后飞速回到自己床上，蒙上被子继续睡。
现在心里舒坦多了，莫方天舒了口气，觉得此时被窝里暖和极了。
“......”
叶楚言睡不着了，微微睁着眼审视着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的莫方天。
一会儿，起床了。
手机也重新开机。
三秒后又是一个一分钟......
叶楚言赶紧关掉，清晨的噪音格外刺耳。
全部关掉。
刚好六点。
虽然睡够了八个小时，但是现在刚刚起床，眼睛还是有些酸，叶楚言使劲揉了揉眼睛，慢慢进了卫生间，关上门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打开门说道：“我洗澡啊，洗完再叫你，你可以再墨迹会儿。”
莫方天扯了扯嘴角，现在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的都是噪音，莫方天捂了捂耳朵。没有说话。
叶楚言没在管他。
四十出发，在这儿洗半个小时也不要紧。
叶楚言不太困了，就是眼睛很酸。他调好水温，站在花洒下冲着，水从发间渗下，流过周身，格外舒服，叶楚言闭眼，就这么沉默的冲着，脑子里空荡荡的。
五分钟后，叶楚言睁开了眼，舒服多了，肩上冲的有些麻。
叶楚言洗了两次头，为了省事儿，干脆走出隔间拿起洗漱用品，又回到花洒下。
——边冲澡边刷牙。
叶楚言套上浴袍出来时，莫方天还是躺在床上。
没有任何动静。
冬天，此时天还是黑的。
叶楚言走到床前点了点手机屏幕。
06：20
叶楚言没有说话，正常情况，他打开灯，把亮度调到最大。
本来探出脑袋的莫方天皱了皱眉，又把头缩了回去，被子是浅色的，所以光还是能透进来。
叶楚言有些无语，还是没管他。
叶楚言找出一套衣服换上，找出一块表戴在手腕上，此时已经清醒多了。
莫方天还是无动于衷。
叶楚言看了看表，六点半了。
叶楚言上前直接掀开莫方天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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