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家楼下了，怎么上楼？”
“来得挺快呀。服装店旁边的小巷进来，有个侧门，你按门铃上三楼。”
既然已经到家门口了，她的声调语气也变得随和而亲切许多。
肖灿依言按玲，开门进去，一抬眼，只觉得苏女范的家简单而又洁净。
没有什么豪华的装修，也没有高档家具，天花板上没有水晶吊灯，用于照明的只是条形日光灯而已。
但是墙壁粉刷得洁白如新，楼梯的地板上几乎一尘不染。被上上下下的灯光一照，显得格外明朗怡人。
肖灿听到拖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仰头看去，苏女范正走到楼梯口迎接。
两截雪白的小腿露在睡裙外面。
看到她这种居家的装扮，肖灿一下子几乎忘了了她的身份，忘了她一身制服的派头。
“什么事这么急？上次请你来你不情不愿的，今天你来，说实话我根本不欢迎。”
“为什么……”肖灿一边跑上楼梯，一边下意识地问。
“因为我都要睡了，而且我父母也不在家。”
“这么早就睡，果然女人都属猪。”肖灿跨上最后一级阶梯，速度缓下来，“你父母不在倒是正好，省得我尴尬。”
苏女范把他领进大厅，在沙发上坐了，“给你倒杯热水吧，大晚上就不给你泡茶了。”她说着，已经将一个热气腾腾的玻璃杯送到面前。
肖灿差点直接把杯子扔出去。
好不容易“当”地一声放在桌上，一个劲甩手。
“怕烫啊？”苏女范坐在转角的小沙发上，望着他促狭地笑。“还算是个男人吗？”
肖灿没来由脸上一红。
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不宜讨论男人女人的话题。
“蓝调酒吧的经理因为销售黑色面粉被抓，你知道吗？”他沉着脸，开门见山。
“知道啊，我同事出警的时候，我在队里。”苏女范颇为意外，肖灿怎么没头没脑地说起这事。稍一思索，吃了一惊：“咦，我想起来了，你和你那几个朋友，不就是在这间酒吧唱歌吗？”
“对，所以我要跟你说的就是，我们经理是被人陷害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陷害的？”
“不要管我怎么知道，你首先得相信我说的话！”
肖灿的急切，在苏女范眼里显得分外专横。
这让她感到冒犯：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
她眼珠一转之间，看见肖灿眼里满含着担忧，心头立刻软下来。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还是得说说理由，因为我一个人相信你是没有用的。——你和你们经理一定关系很好吧？”
“我们跟他私交不深。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是他唯一信任，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被带走之前，他让我一定要替他洗刷冤屈！”
苏女范调整了一下坐姿，神情也更加专注了。
这表示她感觉到事情严重。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掌握什么证据？”
肖灿正要把曾总和白总之间的恩怨，以及双方签合同的始末，详细述说一遍，口袋里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肖灿一看号码，眉头一皱，眉心那条痕迹形成锋利的匕首形状。
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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