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石灵露饮
“对对对！就是鬼打墙！”洪流像从记忆的硬盘里找到本以为清除已久的那个文件夹。接着对肖灿进行科普：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行走时，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或者怎么走其实都是原地踏步。而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见鬼了。”
“这么说，虽然我们自己感觉一直在往更低的楼层走，事实上还在六楼？”肖灿问。
“没错！”
“那什么时候才会解除？”
“一般来说，鸡叫之后就没事了。但是这地方这么封闭，大白天的也不见天日，恐怕鸡叫不叫都一个样。”
“按你这么说，我们是死定了？”
“必死无疑！”
“去你的吧。”肖灿在黑暗中给了洪流一个鄙视的眼神，继续向下跑，“如果你真的相信这样的鬼话，就在这里等死，我倒想看看，十八层地狱到底有多少层地下室。”
“唉！”洪流长叹一声，“反正都是死，等死和找死也没什么区别，既然你不肯等死，非得找死，我就和你一起去找死吧，死在一起的话，到了奈何桥上怎么也还有个伴。”
两人沉默着，脚步飞快地交替，转眼又跑下去四五层。刚开始他们还记着数，到后来干脆就懒得记了。
也不知踩过多少级台阶，肖灿突然刹住车，整个人凝立不动，就像双脚被捕兽夹给夹住了。
“有什么发现吗？”洪流把踩在肖灿脚后跟上的一只脚收回来，缓缓退后一步，压低声音问。
“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会吧？在哪里？”
“你仔细听。”肖灿一手食指往下指。
洪流竖起耳朵听了三秒钟：“是有声音，但我看不是人在说话。”
“还想说你那套迷信理论？”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听出来说话的不是人，而是老程那畜牲！”
“那还不赶紧的！”肖灿一手按在扶手上，抬脚一跳，已经到了下一层楼。
洪流如法炮制，飞速往地球中心挺近。
又过了五六层楼，两人终于看到微弱的灯光。
与其说是灯光，不如说是火光，或烛光。
“老程，你够日的不是说在五楼吗？居然骗老子，还想不想要钱了？”
肖灿一边开骂，一边已经冲到发出光亮的门口。
“哈哈哈哈，”老程得意地大笑，从亮着一只红色蜡烛的角落里站起来，“钱迟早是我的，只要进了这个门，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出去。嘿嘿，在你们临死之前，我就是想再跟你们捉捉迷藏，考验考验你们的智商。”
在他身边，盘腿坐在地上的战车也慢吞吞地站起来。“跟他们废什么话？人杀掉，钱拿走，就这么简单。在这倒霉地方呆久了，不变鬼也要得病。”
肖灿四下里扫视一遍，把洪流手上的箱子护在身后。
“娜娜呢？我们带了钱，你们却不带人。你们不讲信用，连绑匪都不配做！”
“哈哈哈哈，”老程和战车相视一眼，齐声大笑。老程挤眉弄眼说：“带她来干什么？有这个必要吗？我们只是借她的声音用用而已，她这时候恐怕已经在蓝调酒吧的储藏间里睡着了吧。哈哈哈哈。”
“你这话什么意思？”肖灿和洪流同时问。
“难道娜娜和这两个卑鄙小人合谋？”两人不禁有些犯疑。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们是绑了娜娜，可是并没有把她大老远地带到这里来，而是直接扔在了储藏间。”老程脸上的笑容像一泡尿那样扩散开。
“反正我跟娜娜又没仇，以后还是同事，而且现在我武功这么高，她说不定会对我爱的死去活来，今天的事情只当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肖灿和洪流对视，眼神之中虽然充满了愤怒，内心却又将信将疑。
“我们怎么相信你说得是真的？”肖灿问。
“你够日的骗子！”洪流怒吼。
“信不信，真相就在那里，不增不减，”战车抑扬顿挫地念诗，“而你们的命就在这里，死不死，我们说了算。娜娜的事不劳你们操心，你们也操不了这份心了，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肖灿想到昨天和老程交手的情形，心中盘算：“这家伙虽然有一点内力，可是功力不深，昨天我因为不知道他的底细，才吃了点亏。今天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怎么说也多了一分胜算，如果能和洪流合力对付他，又多三分赢面，只是有战车在，洪流一时却脱不开身……”
念头一转，他已经下定决心。
“洪流，把箱子扔了，你来对付老程！”肖灿开口说话时，脚下也迈开大步。
等他一句话说完，已经带着一股劲风逼近战车近身处。
洪流吃惊不小：你的武功比我高，老程又比战车强了不止十倍，强对强，弱对弱，这才合理，你怎么反着来？难道老程把我打死就不来动你了？
老程也在心中冷笑：到了这时候还只捡软柿子捏，拈轻怕重，没看出来肖灿的人品这么低劣！哼哼，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都是死路一条了！
只有战车反应最快。
因为也只有他自己感觉到，所面临的局势有多么凶险。
肖灿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
拉西猜号称拳王，最后都被打得倒地不起。这家伙虽然个子小，一双手上的力气不下千斤。
相比之下，自己虽然是特种兵出身，毕竟也只练过那么两三年，要是对付一般的小瘪三，那是绰绰有余，但在专业人士面前可就不值一提。
更何况肖灿这时候在绝境之中出手，定当力求一击必杀。自己如何抵挡得住？
眼见敌人一拳直捣自己胸口，势不可挡，战车怎能不胆寒？
“哎呀！”他怪叫一声，就要退后逃跑。
可是声音刚刚发出，脚下还来不及动弹分毫，一股剧痛就像一张网一样，将他整个人缚住。
同时他的两脚已经离地。
“嘭！”一声闷响，战车一副200多斤的身躯撞在墙上。另外三人脚下都感受到微微的震颤。
“啊，我死了！”战车顺着墙根滑落下来，躺倒在地上，有气没力地说了一声，头歪向一边。整个人和身下的地板几乎融为一体。
“洪流，发什么呆？先下手为强！”
肖灿说着话，一脚侧踢，只取老程腰眼。
“好，我们合力弄死他！”洪流见肖灿大显神威，一拳就结果了战车，瞬间精神大增。
他顺手把装钱的箱子砸向敌人，踏着沉重有力的步子，像阵旋风，扑向对手。
老程同时受到两方面的攻击，一时间也闹了个手忙脚乱。
“两条小毛毛虫还想反抗，我踩死你们！”老程心头火起，运足内力，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天地合在了一起。墙角的烛光一阵晃动，使得三人的影子如同风中的芭蕉叶，久久不能安定。
“什么情况？”三人张大的嘴巴和定在原地的双脚，组成一个同样的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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