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枫无奈地摇着头。
原来没有进入到工业化之前，酒厂的生产效率竟然这么低。
外面的市场一直都是供不应求，这都是因为整个应天府就只有朱樉一家酒厂。
而其他酒厂没有酿酒配方，也就没法与朱樉进行竞争。
如今其他酒厂所酿造的酒，只能卖给普通百姓。
而宋枫所生产的这些酒，大多是卖给那些达官贵人和地主豪绅。
这就好比，一个是卖高端产品，服务于优质客户，而另一个卖平价产品，面向普通用户。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就是因为朱樉所生产的酒数量有限，这才引起了市面上不少达官贵人的哄抢。
更有趣的是，如今喝啤酒红酒和白酒更是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毕竟，除了有身份地位的人能喝得起，普通人根本喝不起。
而这也是宋枫一直以来想要达到的效果。
就连他所开的风月酒楼里，也只会用这三种酒来招待客人。
“照这样的速度，何时才能向蒙古人交货啊？”
朱樉说：“现在有了酿酒器械，应该会提高一些效率。最近白酒数量已经在逐渐增多了。”
“有了酿酒器械，一天的生产效率如何？”
“一天能出五坛啤酒，三坛红酒。照这个速度下去，只需要二十天的时间就能完工。”
“那白酒呢？”
朱樉支支吾吾地说：“白酒生产效率一直都很低。现在一天才一坛。距离要交货的六十坛，恐怕需要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了。”
宋枫问朱樉：“你有没有考虑与其他酒厂合作？现在的问题是，生产机械很多，但是酒厂里已经放不下了。”
朱樉瞪大了眼睛，说：“夫子，你让我和别人合作？咱们这生意做得正风生水起，怎么能让旁人捞了好处？”
宋枫说：“你要是不想和别人合作也行，那就再开一家酒厂。现在一家酒厂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必须要在多开几家。”
朱樉想了一下，要是他自己再开一家酒厂的话，那又是一笔巨大的成本支出。
更何况，他现在这个酒厂就已经让他有些照看不过来了。
要是有了两家酒厂，那他更会忙得不可开交。
他本想着赚些钱后，就当个甩手掌柜，从此不会再为府上的花销而犯愁。
想不到，自从跟着宋枫学做生意以来，他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和朱棡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意，在整个应天府也即将成立一家商会。
他们将会成为大明商业界的先驱者！
可增加成本支出，还要耗费时间成本，想来想去，朱樉觉得宋枫提出的与人合作才是最优解。
然而，应天府的其他酒厂他又不放心。
万一这里面有天生反骨的人，把酒水的配方给窃取，对他来说可是巨大的损失。
朱樉郁闷地说：“夫子，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要不咱们晚点交货吧？”
“不可能。我和蒙古人约定的是一个月交货。总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言而无信吧？”
“咱们是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诚信为本，有困难就解决困难，绝不能失信于人。”
朱樉苦笑道：“那夫子你说该怎么办？想要在应天府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谈何容易？”
就在二人商量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谁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孤难道不值得你们信任？老二现在生意越来越好，把孤都给忘了吗？”
“大哥！”朱樉激动地转身，却看到朱标不知何时来到了酒厂。
宋枫笑着搂过朱标的脖子道：“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来酒厂了？”
朱标笑道：“孤听说工部最近生产出了一批酿酒器械，可以提高酿酒的生产效率。孤很感兴趣，就来老二的酒厂看看了，没想到妹夫也在。”
宋枫翻着白眼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学坏了呢？以前都叫我先生，现在改叫妹夫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现在先生娶了孤的妹妹，那就是孤的妹夫。”
朱樉哈哈大笑道：“大哥这是在占夫子的便宜。”
三人在酒厂里说笑着，话题也渐渐回到了酒厂酿酒上。
“大哥，你现在可是太子身份，绝不能与商会有任何瓜葛，这对爹来说是个忌讳。”
朱标笑道：“还忌讳什么啊？你看妹夫不也是朝中大元，不也涉足了不少商业嘛？”
朱樉撇撇嘴道：“那能一样嘛？夫子为咱大明做了那么多事儿，咱爹早就不再规矩他这些限制了。”
“你看我现在，从商之后绝不入士。能做到像夫子这样兼顾商政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大哥还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我看酒厂一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啊。”
宋枫说：“这回我同意宋王的想法。太子殿下，我劝你还是别触碰陛下的底线。”
说完，宋枫凑到朱标的耳边，小声道：“我是后世人，陛下照顾我，也是为了我能帮助到大明。”
“但你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绝不能做任何让陛下不高兴的事儿。”
朱标笑着说：“放心吧！孤做事一向都有分寸。孤打算建一个酒厂，然后让太子妃去打理。”
“你让嫂子去打理？大哥可以啊！咱爹说禁止入仕之人从商，又没说禁止家属。”
朱标拍了拍朱樉的肩膀道：“老二，你有什么困难，今后要记得和孤说。孤永远是你的大哥。”
朱樉点了点头，说：“好！谢谢大哥！”
朱标问宋枫：“妹夫，想要开一家酒厂，需要多少银两？”
宋枫说：“以前宋王开的时候，好像只用了不到一万两。不过，现在开一家酒厂恐怕要用到三万两。”
三万两？
朱标好像说一声告辞，然后扭头就走。
三万两哪怕是让他翻空整个府邸都找不到这么多银两！
朱标正打算打退堂鼓，谁料却被宋枫看出了他的心思。
“太子殿下是担心钱的问题？”
看着宋枫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朱标突然有些后怕了起来，莫非这回又上了贼船？
朱樉说：“大哥，你要是缺钱和我说啊！我就是没时间打理，你要是真想开的话，那我借你钱！”
说着朱樉便找来了酒厂的账房先生。
“老张，现在咱们酒厂的账上还有多少钱？”
老张一脸为难地说：“启禀宋王，目前酒厂账目上，已经没多少银两了。”
朱樉问：“三万两有吗？拿出来给太子先用着。”
老张摇头道：“咱账目上连一千两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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