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背叛
神之途
凯撒眼神迷茫，本能的从架子上抽出之前路明非用的毛巾。
路明非结果毛巾擦干脸和头发的水，随后找来更大的毛巾，裹住绘梨衣湿透的身体。
“打开供暖！”路明非连忙说，“快！”
“啊，好。”卡莲露木讷的说。
“路明非……这是怎么回事？”凯撒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巨大的惊喜和疑惑笼罩住了所有人，他们都以为路明非死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重新出现在了面前，这可是能从核弹活下来的战绩啊。
“我的一个能力，代价很大，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战斗能力。”路明非脸色苍白，“所以之后拜托你了，我们要加速上浮。”
他当然不会说我走之前把心脏放在了深潜器里，如果路明非是鬼王的事情被人知道，那比他变成龙王还会令人惊悚。
凯撒也发现了不对劲，路明非的脸色就像抽干了血的尸体，眼袋深沉，嘴唇都是白色。
“现在更重要的情况是绘梨衣。”路明非满头大汗，“她血统有问题，言灵使用过度会失控变成死侍，我们要赶紧上浮！蛇岐八家有针对这个情况的应急措施。”
绘梨衣的脸色同样惨败，额头满是突起的青筋，甚至能看到耳垂的裂纹。
在路明非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卡莲露就加大了引擎功率，这台深潜器迅速拉升。
但路明非依旧焦急，他抱着绘梨衣柔弱的躯体，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蔓延空旷的哀伤，好像这个女孩随时会离他而去，明明他和绘梨衣都不熟，两人都没怎么见过，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但不希望女孩出事的心情是真的。
但世界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深潜器下方出现了剧烈的光，随后整个海底绽放连绵的光波，凯撒回头，看到那覆盖着整个海域的极光。
海底怎么会出现极光？
这个疑问刚刚出现的时候，所有人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海震。
巨大的波动笼罩着这个深海世界，肉眼可见的地方蔓延出耀眼的火光，核爆真正的后遗症现在才来，巨大的波频传递到了太平洋板块之间，现在才回到这个板块夹板中心，原本照亮海底的岩浆也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连绵密布的海底火山。
群山爆发？
或者说世界末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大海张开了无数炮口，向这个海洋喷发无穷无尽之怒火。
战后的狂风卷席着黑夜下的码头，灰色的硝烟在半空被风卷散，暗紫色的海浪翻滚，死侍的尸首沿着海流卷入内湾，搁浅在岸。码头陷入寂静，只有电线短路的吱吱作响，血液与翻卷上岸的海水混合，慢慢摊开，慢慢扩散。
龙马前治吃力的抬头，眼神没有光泽，像是木制的雕塑。他已经无力拔出胸前的剑，因为全身的力气随着血液流干了，在货箱上画出一道笔直的“1”，神经麻痹，肾上腺疯狂的催生，这具百战百胜的躯体迎来了末路。
“大家……长。”龙马前治声音萎靡，“我们对不起你……都死了。”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上杉越坐在货箱上方，脸埋在狂风肆意的夜中。
“猛鬼众，那个人……太强了。”龙马前治仿佛是在本能的呓语，“我没能胜，我还是没有资格在你身边，果然……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垃圾。”
“你很强，比许多人都强大。”上杉越淡淡地说，“至少我选中的你原因，就是因为你眼里的野心，以及无所顾忌的勇气。”
“勇气……野心……”龙马前治呢喃，他的瞳孔在这一刻仿佛出现了光泽，就像是本该沉寂的黑夜突然出现了晨曦。
时间被拉的很长，他意识恍惚的看到了那个潮湿的巷口，浑身伤痕的男孩抱着纸箱取暖。
走马灯吗，我要死了。他想。
许多年前的夜晚，重复不变的夜晚，身为血统不稳定的龙马家后裔，从牢笼里逃出来的男孩、一辈子活在监控中的他，心里埋下了一个叫“不服输”的种子。
如果他不是高危血统就好了，可以和许多家族成员一样，有自己的工作、职责，去哪里都可以，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电影也行，吃章鱼丸子也不错。而且还能出国，他曾经最想去的就是中国，因为听说那里很美好，不管是吃的还是……自由。
那里没有牢笼……
或者北极也行……
没有牢笼的地方都行。
但他能见到的只有每天例行检查的人，那群人总是成群结队，腰间别着利器，他们表情冷漠，抽出他的血后转身离去，久而久之，他的梦想从自由变成了每天对血统检测的祈祷，希望自己能合格，能变成没有危险的绿色，然后走出那扇大门。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十年，直到那扇大门打开，名为“影皇”的男人将他带了出来……
“你愿意为我而战么？”
愿意啊，愿意！我很愿意！
“会死，是一定会死。”那个人在牢笼里对他说。
那又如何，我愿意。
“那跟上我吧。”
……
上杉越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他真的很出色，但快死了，体内的血都流干了，那一身束缚他自由的血液，如今流的干干净净。
“前治。”他轻声说，“你后悔吗？”
男孩垂着头，似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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