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君威懵逼的目光下，她一甩衣裙，帅气潇洒地离开了。
彩凤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的，一定有什么意义在里面。
叶君威现在相信这不是幻境了，因为彩凤仙子是真实的，幽凰也是真实的，殷子娴嘛……保留意见。
他把那两行字写出来，细细琢磨，幻亦真？大道行？
啥玩意啊，这大道有您彩凤仙子拽？天地自然万物运行的规律您可都是能随意更改的，连别人的思维都能干预，还道个屁，你本身就是大道。
比如叶洛哪天要是回来了，叶君威就去求彩凤，让他对叶一仙的爱意消失，她绝对能在保留所有记忆的情况下做得到。
“大道行”他暂时不想理，幻亦真嘛……
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也是真实的。
叶君威把笔猛地敲桌子上，他明白了！
合着你们加起来演我是吧？
真实的人，一起编织出一个虚幻的世界给他。
也不对啊……
叶君威本来还激动地站起来，细细思索一下又冷静地坐了下去。
那个殷子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跟子娴姐姐一模一样，除了没有天元神魄，完全找不出破绽。
归墟里的记忆体他见过，的的确确不可能离开归墟。
叶君威在不知不觉中静下心来思考着这一切，慢慢磨去了以前的冲动。
难不成又是彩凤干的？
以她的能力，让归墟里的记忆体出来完全没问题。
也不对也不对，彩凤答应过，不会插手让她出归墟的。
叶君威心生一计，那就是去和幽凰聊叶洛。
只要她有一丝不对劲，那就证明她是演出来的。
还是那句话，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像叶君威在归墟里无法抑制自己对那个记忆体殷子娴的原始欲望一样。
幽凰是叶洛的亲生母亲，即使知道叶君威在试探她，久了也会露出破绽的，因为感情和本能这东西，真不是可以肆意控制的。
幽凰的演技和忍耐力都很好，换成别人想从她那看到变化简直是妄想，但叶君威不同，他太了解幽凰了，但凡有一句话说的不对她就完了。
可是……
每次幽凰都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还叫他去看大夫，完全不想说一丁点关于叶洛的事。
还有就是，自从上次叶君威毁了婚约决定去找叶一仙以后，幽凰基本上对他是爱搭不理的，连平时做饭都没他的份。
那什么？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别说饭了，幽凰连他的东西都给扔了出去，房子都没他住的份。
要不是殷子娴看他可怜，在自己房间里给他腾了地睡，估计他就得山河做房了。
以前幽凰虽然也闹闹小性子，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说起幽凰，叶君威深感愧疚，在跟殷子娴聊天的时候。
“我好像，把她的容忍和爱当成了理所当然。她以前组建了很多势力，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都解散了，好像是在我从仇恨中走出来后吧。”
“我初次遇见她时，她衣着蛮暴露的，胸啊腿啊肩膀肚子什么的白白一大片露出来，还是黑暗系列的衣服，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也很少再跟其他男人接触。”
“以前吧，刚刚遇到她时，她是个小心眼，掌握半个世界的财富，却连打车钱都不肯出。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的人，在和我结婚生孩子以后，居然可以容忍自己男人天天陪伴别的女人。”
“她以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黑白两道通吃。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善良了，再也没动手杀生，我都不记得初建凤优楼时那个杀伐果断的幽凰去哪了，就连自己的手下叛变，因为我一个于心不忍的眼神，她放过了所有背叛她的人。”
殷子娴一直在耐心听，也在思考着他说的这些话。
“子娴姐姐，哦不，应该叫你子娴姑娘。你说，真的要二选一，我该选谁？”
殷子娴抬手就是给他一巴掌，当然了是打肩膀上：“我是你子娴姐姐！选选选，选了你给我吗？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选哪个。”
叶君威打趣道：“你要是有这爱好那就都给你好了。”
殷子娴嘴角一抽，她就算有这爱好也不找幽凰啊。
殷子娴睡床上叶君威打地铺，隔壁就是幽凰，他们说话这么大声，全被她听见了。
偶然间，殷子娴想起一件事：“君威，你知道武圣皇吗？”
呃……
叶君威何止认识啊，还跟他有深仇大恨呢，但是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他们和武圣皇还不认识。
“不知道，怎么了？”叶君威装模作样地道。
“我在卦象中看到，你和刃春是战胜武圣皇的关键。”
靠，关他姐什么事？
红尘和枫溪以前说过，他是战胜武圣皇的关键，现在怎么又把他姐姐牵扯进来了。
叶君威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子娴姑、姐姐，关我姐什么事啊？”
“不知道，卦象是这么显示的。本来占卜之术可窥天机，但现在整个大道都被人给遮掩起来了，只留下一丝可窥的空间。”
叶君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彩凤干的，除了这位大神，谁还能有这个本事？
不过卜卦之术的确神奇，他修炼百年都未能参透《补天卦经》，只能习得一些皮毛。练习《绝情剑经》还能用勤奋弥补天赋的不足，但卜卦之术，那是真的全看天赋。别看红尘法力高深，她的卜卦之术说不定还没殷子娴厉害呢。
“子娴姐姐，你对武圣皇了解多少？”
“我算不到，这个人的命格和彩凤仙子还有你一样，消失在因果轮回之内。你这种人如果在平时还好，但只要出现一点动乱，就能掀起惊天波澜。”
叶君威受宠若惊，他居然跟彩凤排一起了？
聊着聊着，殷子娴倒头睡着了。
叶君威无奈笑笑，替她盖好被子，吹灭蜡烛，自己却夜不能寐。
现在他最想弄清楚的，还是这个世界真实性的问题。
世间风云变化兮幻亦真。
风云变化兮，变化在哪？幻亦真，谁幻谁真？
……
叶君威早上起来时，看到殷子娴抱着被子傻笑，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现在都没醒。
叶君威正想出去，就听殷子娴说梦话：“姬发哥哥……”
叶君威叹息一声，她真的是爱惨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天只是蒙蒙亮，太阳都还没升起，叶君威没睡多久，也睡不着了。
轻轻推门出去，看着天边飘动的云，忽然生出一种天地无穷之感。
天地无穷兮大道行。他又想起彩凤的这句话。
他在习得《道元天经》奥义之时，曾感受过天地变化，万物轮回。此情此景，他不禁温习起来，感受着自然万物的生死轮回。
一圈圈金光散开，五行八卦的图案在他头顶旋转，“道”的力量缓缓在他体内滋生。
幽凰在屋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中惨笑一声，完了。
等叶君威睁开眼，已然明了事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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