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水的助理给他领了进去，末了还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泽莫名其妙，懒得多想就直接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王含水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李泽把奶茶放在她的桌上，把身子往沙发上一扔，说道：“你在忙？”
“几个病人，大医院处理不来转到我们这的。”
李泽闭上了眼：“酷，和大医院抢生意？”
王含水说：“心理医生这块比较特别，出来单干的工资能比呆在医院里高出几番甚至几十番，所以顶尖的心理诊所业务能力反而会比医院的强。”
“变着法吹自己是吧。”李泽踢了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你没预约吧，我先睡会儿。”
王含水敲着键盘：“你都躺下了还问我？”
李泽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回荡。
睡得真快啊......
她在群里发了个消息：［都别进来了。有点事。］
刚刚还递给李泽一个鼓励眼神的助理拿着手机陷入了沉默：真就拿下了？就在办公室？
王含水拿起奶茶摇了摇，自言自语道：“这是买了什么黑暗口味膈应我？”
知道里面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没扔，插了吸管喝了一口。
嗯，自己猜错了？竟然还挺好喝的，算这小子识相。她一手拖着鼠标，几个病人的资料不断下滑。
李泽醒过来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王含水侧身望着窗外流云，落日用余晖给它们剁上一层瑰丽的金色，又剩了些淡淡的光在王含水的脸上晕开，让她显得慵懒又自有威严。
李泽懒得起身，一手搭在额头上，一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风光真好。”
王含水收回视线，转身正对着李泽：“我特地挑的，黄昏的时候光照进来特别好看，我很喜欢。”
“这可不好。”李泽把手机放了下去，“黄昏的时候人容易情绪低落，伤春悲秋，偶尔看看算是陶冶情操，每天都看容易抑郁。”
王含水说：“姐这辈子看过多少抑郁症患者了，做梦都想不到这仨字有什么办法和‘王含水’直接挂钩。”
李泽笑了笑：“也是。你这种人不把别人弄出问题就不错了，自己怎么可能出问题。”
王含水呸了一声：“我去你的，姐治好的人不计其数，到你这就成了给别人弄出问题了。”
李泽说：“你当初那架势恨不得把我逼疯一样。算了，不提那事，奶茶好喝吗？”
“蛮不错的。在哪买的，方便我以后订外卖。”
李泽沉默了。
王含水挑眉：“你这什么反应，你原来是不是准备拿这东西膈应我的？”
李泽说：“没有，只是这东西是限量特供，你平时不好买。”
“所有限量的东西都是因为钱不到位，钱到位了，人口贩卖都可以是无限量供应的。”
李泽说：“你刚刚是不是说出了什么很可怕的话？”
王含水把几张纸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那些病人的病历。”
李泽看着看着皱起了眉，伸手在其中一张停了下来：“别人就算了，怎么连个人口贩子都救？”
王含水耸了耸肩：“我和警局那边有合作关系，一个疯子是审不出什么东西的。你看看他们的共同点吧。”
李泽坐起身，说道：“都说自己见鬼了，对吧？”
王含水点了点头：“你不是觉得背后有蹊跷么，我就帮你留意了。不只是我们这的，所有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团体在得知有人见鬼的事件都会报给我们。”
李泽愣了一下，说道：“谢谢了。”
王含水说：“没必要，我自己也很感兴趣。”
李泽说：“我来这里也不是只送一杯奶茶。”
王含水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也猜到不会有什么好事。”
李泽说：“帮我查一个人，叫做方庆鹃。”
王含水无语：“你当我是什么神仙？”
李泽说：“我知道你有门路。”
王含水叹了口气，拿出铅笔和一张纸：“长什么样？”
李泽描述一番，王含水奋笔“沙沙”地画了一会儿，把纸翻了一面：“长这样？”
瞧着上面和真人别无二致的画作，李泽点了点头：“姐姐你这一手还真是厉害。”
“这算什么，你这还给了外貌描述，我当年可是做过靠一个人的行为活动倒推心理特征再倒推外貌特征的壮举的。”
“真能做到？”
“细节上出入很大，但总体能对得上。”
李泽看着王含水洋洋自得的样子，非常配合地鼓起掌来：“姐姐六六六！”
王含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没了自吹自擂的兴致，说道：“我会替人帮你查的，之后呢？”
李泽说：“之后我会乔装过去亲自见见她，她可能和我们在调查的事情有关。”
王含水说：“让别人去查会不会危险？”
“我只是让你找人翻翻资料，没让那人直接怼人脸上，到时候我亲自去看看。”李泽说，“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有件别的事。”
“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想变得，嗯，和我一样么？”
王含水说：“你不是一直说我没有天赋么？”
李泽说：“有些东西不需要天赋。”
“比如？”
“比如驭鬼驱神。和它们定下契约，然后驱使它们。”
“这不需要天赋？”
“如果是正常修炼的话，要的。但如果选择献祭自己的什么东西的话，可以不用，你只需要付出代价。”
“听着倒像西方故事里的魔鬼。你之前不和我说是因为心里有顾忌对吧？”
李泽点了点头。
“这些事很危险，你也没办法保证我一定安全，所以想让我有些自保的手段，对吧？”
李泽又点了点头。
王含水看着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大男孩，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你在自责，觉得是我和你牵扯太深了才会变成这样？”
李泽摇头：“没有......算了，瞒不过你的，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能做得更好。”
王含水抬起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我自己作死关你什么事？你早就和我说过事情的利害了，现在这样只是我的选择。”
她说：“我这种疯婆子只管追寻刺激，哪管追寻刺激的路上会有什么风险呢？”
“不过我还是有些生气，明明有这种办法，你却不早点和我说。”
李泽看着王含水，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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