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恐怕要起一番风雨。
还是那句话,若一时忍气吞声,便要一辈子忍气吞声。
为栾安平计,为燕王妃计,为燕王府阖府计,他今日都不可退缩,若让人任意栽赃诬陷,以后这京城中还有燕王府人立锥之地吗?
若无修为便要迎奉权贵,让家人被人任意栽赃凌辱,委曲而求全,他栾平易,做不到!
燕王妃差人寻了燕福回来,让王爷入宫带上燕福,朝堂之上,倒不怕朝官颠倒黑白,就怕阴险小人暗地里使鬼蜮伎俩。
燕福马厩牵了两匹青鬃马,玄黑如墨,劲俊似燕。
燕王将青冥剑递给燕福,中气十足的说道:
“燕福,今日你便随本王一同入宫,你替本王执剑!”
“遵王爷命。”
“怕死吗?”
“老奴在王府六十年,服侍两代王爷,也随过王爷在南楚征战数年,今日便是死了,又当如何?”
“好!”
栾平易跨上追风马,威严地说道:
“今日执剑!上殿!拿出我燕王府的气势来!”
两匹骏马长嘶,燕王府本就离西宫门宣武门不远。
燕王燕福进了宣武门,到大殿前方才下马。
大殿两侧军士站立,两阶一人,各执剑戟,长戟林立,煞是森严。
台阶下两名侍卫要拿去燕福手中的青冥剑。
“也不问问本王,便要持本王的剑,这剑斩过南楚仙人十数,你们可接得住这剑?”
栾平易也不看那两名持戟侍卫,只盯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凤翥殿冷冷道。
语气虽平,却让两名亲卫如坠冰窟,一时间拿剑也不是,不拿剑也不是。
“今日!持剑上朝!不得阻拦!”
亲卫们目瞪口呆,持剑上朝!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燕王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时间,和燕福两人转瞬间便登上凤翥殿前的阶梯。
留下长阶上目瞪口呆的兵士。
至殿门前,燕王整理了下鸾服,同一旁的司礼监小太监道:
“报吧,把本王的官职爵位报全了,少了一个官名爵位。”燕王看了他一眼,接着淡淡道:“我便和栾拾得说。”
小太监听了“栾拾得”的名字,吓了一跳,冷汗直淋,忙细细思索起来,不一会,对着大殿内高喊:
“大栾……栾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南疆兵马大元帅…剑南陇右道黜陟使兵部尚书燕亲王栾…栾平易觐见!”
紧张之下喊的十分结巴,燕王也不再看他,兀自整了整朝冠。
“宣!”
栾平易昂首阔步,跨过大殿高高的门槛,踏在大殿冰冷的凤栖石地砖上。
燕福双手捧着燕王青冥剑,弯腰躬身,把剑抬到自己头顶上方,紧随着燕王进殿。
大殿内,四周高梁上皆挂凤旗,迎风招展,磅礴大气。
一见燕王持剑进殿,殿中四下便炸开了锅,一时间各种“忤逆”,“无礼”甚至“谋反”的罪名都安到栾平易头上。
不管四下臣子们的议论,栾平易踏着虎步走到玉阶之下,扣头便拜,向“百鸟朝凤”牌匾下的栾帝施礼。
栾帝看上去十分年轻,丹凤眼,柳叶眉,不似栾平易般有阳刚气概,倒病恹恹的像个柔弱书生。
“拜见陛下!”
“兄长请起!”
不知陛下急着宣我,不知有何要事?”
不待陛下回话,堂下一老者颤巍巍站了出来,双手持一枚白笏,身上穿着一身紫色官服,胸口绣一只飞鹰。
他不紧不慢的道:
“燕王,老臣状告燕王养子栾安平,深负天恩。上任不足十日,任性恣意,胡作非为,收受各地官商贿赂,甚至指示麾下强抢民女,致使陇右剑南两道民怨沸腾,几近民变!”
话音未落,老者旁又站出一人,高声道:
“陛下,臣也状告燕王,恃宠而骄,领圣旨出城,尚未完成皇命便擅回京师!身为太祖皇帝宗嗣,有负太祖陛下训言!”
“臣也状告燕王,栾楚两国战事平息多年,王爷无视我大栾法度,公然违背太宗皇帝陛下所立《栾楚南漠之约》,在南楚玉都同数名散仙交战,欲将我大栾再拖入大战泥沼,这是置我大栾南疆数州百姓于不顾,置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境地,臣请旨,治燕王栾平易之罪!”
“臣也状告!”
“臣也状告!”
“臣请治燕王之罪!”
“臣附议!”
栾平易冷冷的看着海浪般迭起的附议之声,冷笑了一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都要治本王之罪!”
转过身来,栾平易负手对着满朝文武,戏谑说道:
“好一副群狗乱吠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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